里面静默无声。赵成隔了好一会儿,稍稍提高声音,又唤了一声:“姑母。”
里面终于传来声音,“进。”
赵成整理好脸上神情,轻轻呼了一口气,推门抬步踏了进去。里面极为宽敞,却不似外面那般华丽,大多以素色为主。屋内无人,床帏的帘帐却是欲拒还羞的遮拢起来,白纱内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个身影,女子身影。
长公主抬起葱葱玉指,将两层白纱揭开挂起,只留一层紧密而又松弛的遮掩着,曼妙的身形一览无余。
“咯咯,成儿可是好久没来我这儿寝宫喽。”
长公主似乎还没睡醒,语调慵懒而又性感。
屋内没有一把可坐的椅子,赵成早已习惯,就这么站着,“南去三年,成儿甚是想念姑母。”
长公主似乎是将玉指搭在唇上,笑得更为欢快,“咯咯咯,还是成儿嘴甜,赏你些什么才好呢?”
长公主是先帝晚年得女,虽说辈分极大,但不过二十有七,加上容貌体态更像是十七岁的少女,此刻面对年近四十的赵成,一口一个成儿,叫的自然无比,若是有外人在场,必定会惊掉眼珠子。
赵成脸上终于有些无奈,从怀里拿出一把短刃,鞘呈血红之色,上雕有一条漆黑的纹线,从上到下,首尾相连。赵成将短刃捧在手上,道:“在外面遇到一些小玩意,想着姑母应会觉得有趣,就自作主张送了过来。”
帘帐内的女子天真而又魅惑的问道:“哦?多有趣呢?”
赵成二话不说,直接抽出短刃,在手心割开一刀,赵成并未用力,但短刃却是极其锋利,掌心留下一道看不出深浅的血痕,血渍只是瞬间便渗了出来。赵成恍若不觉,将短刃移开掌心,短刃出鞘后更显精致,表面刻有一道凹痕,却像是从内部凸显出来的一般,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深刻。刚刚明明从血肉里拿出来,如今却又明亮如初不沾血迹,凹痕上面带着几分血色,诡异而又妖艳。
长公主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颇为有趣的事,轻咦一声。
赵成提着已经重新归鞘的红色短刃,上前几步递了过去,长公主从帘帐内生出半截玉臂,纤细而又白嫩,伸出两指接过短刃,姿态随意而又优美。
指腹无意间划过赵成的手掌,仅仅是瞬间无意的触碰,赵成神色不变,但搁置身侧,尚在滴血的手掌却是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
长公主接过短刃后,颇有兴趣的观察起来,却未拔出鞘。
左手的掌心还在滴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有节奏的声响。
长公主喜好收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上到奇书古籍,下到刀剑兵戈,只要是稀有罕见的,她都有兴趣,
赵成见这位年轻的姑妈没有拔刀的意思,才低声解释道:“这把匕首叫做红绸,出自姚家之手,即便抛在血肉泥潭里面也不会沾染半分血迹,想来姑妈会喜欢这种小玩意。”
姚家之品,任何一件兵器都会收到三国十三州的追捧,而在定安王眼里却只是一个可以讨得某位女子欢心的小玩意。
即便隔着纱雾,也能感觉得到账内女子的愉悦,长公主勾起嘴角,把玩着红绸,很是开心的说了一句,“很好看,我很是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