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青山点头,这件事回来时已经和宗如海商量过了。尽量...把这名“冬蝉”就出来,必要时,只能...弃车保帅。
陈近水微微抬头,开口便说道:“我去杀了他。”
严青山闻言皱眉,他一向不喜欢陈近水,就是因为他骨子里的冷漠,冷漠到毫无动摇的残酷。
蔺桓看了他一眼,皱眉,“知道‘蝶娘’的老本营吗,要打要杀的。”
陈近水语气生硬,“离阳不就这么几家,我一家一家杀过去,总会找到。”
“蝶娘”是赵国探子所属,和燕国的“惊蛰”,楚国的“及尾”并称三国之中最恐怖的三股探子。“蝶娘”虽然名字娘气,但手段却是极其狠辣,仅有的几次公开处理别国细作,全都是残虐致死,最令人胆寒的是实刑者脸上不是冷漠,而是一种变态的快意。宗如海明里暗里的多方打探,折损了不下数十位探子,都没能挖出来“蝶娘”的直属掌控者。
邵观明压低声音道:“你以为离阳各家和那些匪盗一样,凭你一杆枪就可以横扫了吗?不要坏了王爷大事。”
陈近水看了他一眼,神情冷漠。
蔺桓出声道:“好了,这是下下策,暂不考虑。‘冬蝉’既已被俘,那就做下一步打算,观明,通知江潮,做好最坏的打算。念小姐,先前的‘离刀’还需要早做准备。”
后一句话当然是对念岑溪说的。
念岑溪点头道:“放心,已布置在益州各地,随时可以送到王爷的人手上。”
蔺桓转头看向严青山道:“安排好死士,一旦宗如海那边传来消息,马上行动。”
严青山肃然点头。
.....
所有人都出去后,蔺桓依旧一个人坐在书房,手上没有拿书,像是在等人。
一炷香...两炷香...等到第三柱香快要过去时,门悄无声息的被打开,又快速合上。
竟然是严青山,去而复返。
两人都没有意外,蔺桓在等他,他也知道蔺桓在等他。
蔺桓没有耽误的开口问道:“还有什么事?”
两人相交已久,严青山只一个眼神蔺桓就知道事情还没完。
此时只有两人,严青山也不藏着捏着了,直接道:“我和宗如海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蔺桓凝神,严青山压低声音,“‘冬蝉’在被俘前应该知道难以脱身,所以他也没有想过要脱身。”
蔺桓拧着眉问道:“你是说,‘冬蝉’知道荆州有诈,但还是去了?”
严青山摇头,“不,我和宗如海的推测是‘冬蝉’可能是在去了荆州之后,甚至已经查探出至关重要的情报,但却在最后关头出了意料之外的变故,才被生擒”
蔺桓神态不见半分轻松,“那么还有一个问题。”
“对,还有一个问题,‘冬蝉’什么还会活着。”
宁愿带着所有秘密葬于黄土,也不能被敌方所擒。所有密探刻在心尖上的规矩。‘冬蝉’为什么在意识到无法脱身后不选择自裁,反而是被对方生擒?
两个人心里都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