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上首的费老爷脸上也是挂着三分哀悼七分恼怒,他嫡系亲孙数都数不过来,费阳那算得出众,自然没什么太大印象,也心疼不到哪里去。只是费家子孙,终归要有费家子孙的死法,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还是不太说得过去的。
“父亲,我看此事也是有待考察,费阳初入离阳,一未树敌,二未何别人有利益冲突,忽然横死,如果是旁人给下得圈套,可就得谨慎了。”
“我赞同大哥的说法,费家这几年在益州势大,说不得是有人想借费阳来挑起费家和离阳一些家族的冲突,好坐收渔翁之利,不妨等查出个头绪来在做对策。”
这下说话的一个是费阳大伯费林海,一个是四伯费林正,也都是费家老爷的儿子。
“死得不是你们儿子,你们当然无所谓,那是我儿子!是我唯一的儿子啊!我儿子死了,被人杀了,我身为人父,替儿子报仇还要讲什么道理,还要什么证据!”
费林之一脸悲怆,怒目而视,悲壮之意让费林海和费林正都无法反驳。
“好了,费阳不会白死,此事肯定会让挑事者给我费家一个交代。”费老爷一锤定音,没有给费林之接着哭嚎的余地。
费林之出去后,三位供奉也接连请辞退下,场上只剩下费老爷子和费林海费林正三人。
“父亲,你也别怪老三冲撞,毕竟丧子之痛,等他缓两日兴许会好些。”
“是啊,只是费阳的事还需在做斟酌,那个长安阁苏家,我觉得也没那么简单。”
费林海和费林正一前一后说道。
费老爷哼了一声,“离阳的那些家族,有几个能是简单的,流晶河遣人送来事情的前因后果,不也是想撇清关系吗,阳儿怎么说也是死在她们地盘,不出点力怎么行。”
“那我们?”
费林正问道,不太确定老爷子的意向。
费老爷子眯着眼睛,思索了半刻,缓缓道:“先派人去离阳查探清楚,如果是那个长安阁,费家不介意和他们过上两招。另外派人密切注意益州其他家族这阵子的动静,要真是有人给我费家下套子,可得做好被反咬一口的准备。”
费阳初入离阳,若有人早已针对好下的套子,不是新仇,自然就是旧怨,在益州有资格和费家扯上旧怨的,也就寥寥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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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听说十三少爷在离阳被人暗杀了。”
费府一处闺房内,小丫鬟一边帮女子梳理长发,压低着声音说着刚刚听到的消息。
把玩着青丝的女子顿了顿,嗤笑道:“废物到哪里都是废物,你指望长蛇入了龙潭就能化身为龙吗?夜郎自大而又不识天高地厚,死了也好,免得日后给家族召来祸端。”
小丫鬟噤声不语,小姐眼界之高,不是她能匹及的。
大家族的丫鬟杂役们仿佛天生就带有一种技能,不该说的,不该听的,无需主子告诫,会自动屏蔽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