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生之于民而用于民,苏家既然立足于赵国,若是赵国濒危而崩,何来生财之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苏家只是在做长远的考量。”
苏世玉说着无伤大雅的玩笑话,神色淡然,举手投足间就将半个苏家送了出去。
“好一个‘生之于民而用于民’,有多少人能有这种领悟。”
孙太师发自肺腑的赞叹一声,脸上的褶皱因为大动作而又深刻了几许。
——咯吱。
“何事让老师心情舒畅?”
门开了,傅长卿走了进来。
傅长卿见到苏世玉后并不惊讶,显然是已经是通过府内侍女得知了。
“苏家苏世玉,傅家傅长卿,你俩都是年轻一代翘楚,以后说不得会多加接触。”
孙太师适宜的介绍了一句
“苏兄。”
傅长卿行了一礼。
苏世玉还礼,“傅兄有礼了。”
要说苏世玉和傅长卿也算是投缘,仅是苏公子一把折扇上的“正德”二子两人就讨论了半天,傅长卿一向内敛而稳重,却没想到和苏世玉一说起来就如同泄洪猛兽一般,无收拢之势。苏世玉常常一两句耍贫的玩笑话逗得孙太师大笑,府内的下人们听着门内传来的几人参差不齐的笑声,连午膳时间都不敢上前打扰。老太师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未时将过屋内的三人才被升腾的饥饿感被迫终止的讨论,东厨将早已备好的饭菜端了上来。
“苏公子学富五车,长卿佩服。”
傅长卿眼中闪烁的欣喜极为真诚。
苏世玉赶忙摆手道:“都是些杂学,上不得台面,闲来无聊才略有涉及,也不算精,到是傅兄事事胸怀家国天下,让人钦佩。”
孙太师将筷子搁在碗口,佯怒道:“你俩互相吹捧,还没个头了是吗,吃不吃饭了?”
苏世玉和傅长卿相视一笑,低头扒饭不语。
空腹讨论了好几个时辰,真的是饿了,这顿饭吃的比平时都要快上三分。
饭后苏世玉又陪着老太师闲聊了一会儿,直到酉时才告辞离开。
傅长卿将人送至府外。
“行了,傅兄莫要相送了,这点路小弟还算认得。”
苏世玉半开玩笑,抬手让傅长卿止步。
傅长卿咂了咂嘴,犹豫了一下不好意思的道:“我见苏兄一见如故,方才若有不妥之处,苏兄莫要相怪。”
苏世玉笑道:“怎么会,与傅兄相谈甚欢,高兴还来不及。”
两人惺惺相惜了一会儿,终是告别。
傅长卿转身回到屋内时,孙太师坐在那儿,恍若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