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握住揽月,陈近水眼中闪过一丝戾气,来而不往非礼也!
在夏侯翊收刀回防时,陈近水的无缨枪像是穿梭一般,突兀的出现在夏侯翊眼前,差点刺穿他的琵琶骨。
......
两人像是生死仇家一般,毫不惜命的搏杀在一起。
进攻!进攻!进攻!
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
从申时打到酉时,从日悬高空打到太阳西落,兵器脱手了便空手肉搏,两人一直打到精疲力尽,压榨尽身体的最后一丝力量。
“太过瘾了。”
夏侯翊曲着半条腿,勉强挪动身体,翻个身看着只剩大半个的红日,嘴上却是大呼过瘾。
陈近水也好不到哪里去,嘴角乌青,身上素白的衣衫也变得褴褛不堪,但眼中却是星火熠熠。
夏侯翊看了会儿落日,状似无意的问道:“以你的枪法,离阳不可能没听过你的名字,怎么,想一鸣惊人吗?”
陈近水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夏侯翊试探的问道:“要不你来大将军府上,夏侯家必定以诚相待?”
夏侯翊知道陈近水大概是不会同意的,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试探性的询问。
果不其然,陈近水又看了他一眼,这次是用那种看白痴的眼神。
夏侯翊躺在陈近水的左手边,没有恼怒,而是左手不断的握起松开、松开握起,如此反复循环。好几次后,夏侯翊又看似随意的问道:“离阳今早贴出的通缉告示,你这么看?”
陈近水最受不了别人拐弯抹角,这下直接道:“不是我们。”
不是我们。不是说告示上不是我们,而是指通缉令上的事不是我们做的。
很显然,夏侯翊听懂了。
夏侯翊盯着旁边的男子,想从他的眼神中,或者面部找到任何一点蛛丝马迹,而陈近水却像是随口说的一句无关痛痒的话,不起任何波澜。
良久,夏侯翊神色复杂的收回目光,连声音都变的沙哑了些许,“我相信你。”
一个大将军之子,誓要为皇室效忠的人,在边疆出生入死了三年之久,却说出了相信朝廷要缉拿斩除的人的话,是忠还是不忠?
“所以,你是哪方的人?”
陈近水沉默了一会儿,道:“抱歉。”
夏侯翊苦笑了一下,“那名字呢?名字总能说了吧?”
陈近水只略一犹豫,道:“陈近水。”
“好吧,陈近水。”夏侯翊抬起身子指了指右腿,又扬了扬受伤的左臂,“不是我不抓你,是我今天受伤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陈近水恍若未闻,起身拔出插在地上的揽月,又拾起布条,一圈一圈的重新裹了起来。
直到走时,陈近水背对着夏侯翊,轻声道:“谢谢。”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