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翊躺回地上,自语道:“别谢,下次见面,我还是大将军之子,你还是通缉犯,我会亲手抓住你。”
很难形容他和陈近水是什么关系,像朋友,又像是知己。明明两人只算是见过两次,却惺惺相惜。凉刀是西北凉军的佩刀,整个天下也只有北疆有,若要带出,必须登记在册。陈近水既然在北疆见过凉刀,便是在北疆和西北凉军有过接触。北疆是什么地方,只有在哪里待过的人才会知道。那里是南部腹地最后一道防线,从北疆出来的人,每一位都值得尊敬。所以夏侯翊不相信陈近水是杀人夺财的恶徒,所以不再见吧,再见,便是各自为营,敌我相向了。
夏侯翊撑起身子,抽出地上的凉刀,不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裹上布条,直接悬在腰间,一瘸一瘸的向离阳走去。
天色将晚,正适合借酒浇愁。
......
......
平顺王府内,晴樱端着食盒,走向“怡静院”。
小姐入了这平顺王府,成了平顺王妃,待遇却不比一个妾室好。赵烨成日在外风流,留恋风月之地,小姐这个平顺王妃早已成了笑话,那个平顺王赵烨连王妃的院子都未踏入过,更别说原房了,小姐在平顺王府的待遇连得宠的大丫鬟都不如,你见过那个王府下人对王府视若不见?你见过那个王府用膳之时弃王府于不顾,每次都是晴樱自己去东厨取了吃食回来。尊卑不分吗,呵呵,若是没有赵烨的默许,这些下人又怎敢如此气焰嚣张。
偏生的小姐是个性子淡泊的人,王府无容身之地傅青姀便待在“怡静院”或直接出府,用膳不妥傅青姀便让贴身的丫鬟定时去取回来便好。天下文人雅士的痛惜叹惋,傅青姀自入了平顺王府后便再也未做过诗词,总有一天天下人会渐渐淡忘那个满腹才气的女子,然后回归风平浪静。
晴樱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这般偏执,就因为是陛下赐婚吗?晴樱不懂。
正想着,一个拐弯就要走进“怡静院”,前面忽然笼罩出一片阴影,晴樱抬头,下意识的就要大叫出来。那人赶忙一手捂住晴樱的嘴制止,一手放在嘴边做出“嘘”的动作。
等晴樱平静下来,才发现面前这个忽然出现的正是翊公子夏侯翊。
“翊公子,你吓死人了。”
晴樱还有点惊魂未定,哪有人大晚上的这般吓唬人的。
“抱歉抱歉...我...嘶...”
夏侯翊正赔笑着道歉,左手摇摆间牵扯到伤处,不由得嘶了一身。
晴樱急忙凑过去,惊呼道:“翊公子你受伤了?”
夏侯翊笑了笑,小心翼翼的往里面看了看,“没事,那个,青姀睡了吗?”
晴樱白了夏侯翊一眼,这不是明知故问嘛,食盒还在自己手里提着,小姐如何就寝?
“跟我来。”
从心里来说,晴樱是偏袒夏侯翊的,奈何天意作弄。
夏侯翊弯腰提起酒坛子,跟在晴樱后面。
......
傅青姀坐在院里的石凳上,一手托腮,一手翻弄着书籍。这是院子里能做的所剩不多的活动,幸而也是她的爱好,倒也不觉得乏味。
“小姐。”
晴樱唤了一声,傅青姀头也不抬的应下后,晴樱又在欲言又止的唤了一声。
“小姐...”
“嗯?”
傅青姀抬头,看到了那个许久未见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