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点点头，对涨红了脸的蒋晓洁道：“那什么，既然没有，就不麻烦了，你看着给我上壶水就好。”

秦晓洁怔在原地，她已经认出来，林琅就是那个连一杯咖啡都喝不起的人。不是她瞧不起人，要是林琅吃完喝完，两嘴一抹拍拍屁股走人，她可就惨了。

陆高阳也道：“给这位先生上什么水，照样给我们也上一壶就行。”

“钱算他头上”秦艺涵气冲冲补了一句。

林琅挠挠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不过就是嘴花花讨口水喝而已，怎么就赌上自己的面子？

他摸摸口袋，有种不好的预感。

“先，先生，咖啡屋的水也是要收钱的”蒋晓洁小心翼翼，提前讲清楚规矩。

“一口水而已，还要收钱？”林琅心里有些不痛快，才倒回去百年，民风居然如此不堪。

秦艺涵火上浇油道：“把你们咖啡屋最贵的辅料，都给我往里倒。”

林琅抬起头看过去，正准备说两位姑娘不如留个电话，不巧今天我兜里没钱，咱们还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改天，或者今天晚些时候，我请二位满汉全席也成啊。

他立刻改口，问道：“欸，你，喝的是钱还是水？”

秦艺涵得意道：“要你管！”

林琅一转身，蒋晓洁立刻追上去，可怜兮兮抓住林琅衣袖，生怕他跑路。

“放心，两壶水而已，我不会跑。”林琅打定主意，大不了等下管林东水要点零花钱。

“一共十二块大洋”蒋晓洁不信他，赶紧报出价格。一个连一杯咖啡都喝不起，又装大尾巴狼想蹭一杯免费热水的人，先不说出不出得起，他怎么会舍得付这么笔巨款？十二块大洋，足够一个普通家庭数年开销。

“十二块大洋？你们怎么不去抢银行！”林琅大吃一惊，秦艺涵得意洋洋。

陆高阳看的云里雾里，愈发觉得看不清这个男人。当然更有可能，是自己看走了眼。

他一时是精明的葛朗台，一时是对这个世界心存敬畏的赤子，一时又是个满腹坏水的老帮菜，总之不是一个光明磊落、风流潇洒的年轻人。

“区区十二快大洋，多大点事？”林琅全身上下都摸了一遍，居然一个铜板都没有，再次确认石阡那厮果然是贼不走空。

但下一秒，林琅脸上陪笑道：“能不能先赊着？”咖啡屋里的人皆是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秦艺涵脸上已经写满鄙夷。

只剩陆高阳一个人认认真真听了他后面的话：“我叫林琅，你们可以去黄埔青牛街168号，找林府一个姓罗的管家要钱，我是林家二公子。”

原来你叫林琅，陆高阳看热闹看到这时候，觉得有些索然无味，甚至有些失望。

上午这日子过得，除了那惊鸿一瞥的瞬间，其他的都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