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人是一副贵公子打扮,清雅风流,俊美不凡。十分骚包的是其衣服从领口至束腰,向下悬垂别饰着一串晶莹剔透的月露,所谓月露,乃月华之精,修士餐风饮露,集天地之灵,采日月之精华,月露是为月华之结晶,可以直接予以吸收炼化,所以往往作为通用货币使用,但这般直接点缀门面显露人前的做派,是什么神操作?
陈离心中不住吐槽。而何遇见到来人,就不甚愉快了,说话的语气变化很怪异:“何近亭,你来这干什么?”
“三哥,许久未见了,听说你在外延请了一位‘高人’回府,想来必定不凡,前些时日一直在闭关中,不能相见甚为可惜,今日可真是来的巧了。”何近亭表情动作无一不浮夸。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是过来讨打的么?”何遇很是厌烦的甩了一句。然后做势向其冲来。
何近亭连忙躲闪,口中念到:“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这样做太跌份了。真要打,让手下人去就行了。比如就你身后那位‘高人’,我这边也有些不成器的下人,欠管教,让他们来一场不就行了。我也正好替三哥您验验成色,不至于出门在外,让人笑话我们何家无人。”
“是啊,你前几日不是在家主面前夸下海口,说此人剑法高绝,可为良师益友,还求赐了供奉月例,虽你为家主独子,但如所遇非人,我们这些做兄弟、长辈的还是得提醒你。”在旁又出现一人,出言赞同道。
“七叔,你……”何遇眉头皱起颇为不悦。
“小孩子不懂事,不辨是非,虽在外能结交几个朋友不容易。但未核实身份背景、不考察其心性,随便就往家中领,这样太过草率了。”未曾想,却是平日对自己比较照顾的九叔何天瑞也如是说,他张着一副很好辨识的酒槽鼻,也是上次去收拾无音神雷后续的诸位合药长老之一。
“你们这是来逼我朋友走的吗,还是有什么意思,你们敞开明白了说。”何遇面色垮了下来,带着怒气,声音高亢质问起来。而这时这小小的安然居,再也不安然,门前已聚集起他七八位同姓长老和堂亲兄弟。众人议论不休。对何遇何陈离指指点点。
“遇哥儿,不是我们要逼他走,实话跟你说吧:家主最近一连数日接到陈家传信,均是跟这个陈离有关,虽说我不清楚信中所言,但家主对此很是困扰,而你又一味包庇他,这就是祸根。他的情况虽我们已调查过了,但多数不能核实,出身梨花观,天机阁那边已判断张礼乾在他身上下了重注,有关系重大之事与其纠缠不清。且昨日赤阳教也遣使来诘问,还是跟他有关,说不得,是他在梨花观中得到了什么重要东西私藏起来,特意避祸与我们家,我们不可能为了个外人,同时交恶两家大派。所以今天我们来意,不用我再明说了吧。”又是一位名叫何天缘的长老很直接戳穿,言语如刀,拨开众人虚伪的面孔说道。
“好、好、好,真有你们的,”何遇咬牙切齿的说,然后转向陈一脸歉然:“你不必担心,他们冲你来,就想当于是冲我来的,归根结底,都是我邀你来我家,如果连你都护不住,这个家不待也罢。你现在就随我一同去见父亲,今天一定得要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