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正好也是钱友意“宽限”钱友顺最后的日子,一大早,他就来到了顺意酒楼。
在得知钱友顺没有来,且压根没有将酒楼分一半给他的意思后,钱友意冷哼了一声:“那就衙门见!”
说完这话,他一甩衣袖怒然起身,直奔县衙大门。
说来也巧,正好与钱友顺迎头撞了个正着。
钱友意冷笑了一声:“怎么?大哥是觉得我不会来告,还是以为一早就在门口等着能阻拦我?”
钱友顺看了他一眼,眼里带了几分同情。
钱友意顿时就皱了眉,恼声道:“你这般看我是何意?待会儿上了堂,但愿你还能用这般眼神看我!”
钱友顺没有理他,直接抬脚上了台阶,拿起鼓槌,在钱友意惊诧的目光下,敲起了鸣冤鼓。
钱友意顿时惊呆了:“你这是做什么?以为反咬我一口,就能赢了官司?!”
钱友顺压根没有理他,只待衙门的人出来之后,放下鼓槌朗声道:“草民钱友顺,状告钱友意横强霸道,无端霸占我的产业!”
衙役看了他一眼:“可有状子?”
“有!”钱友顺掏出状子递了上去。
钱友意见衙役接了状子,连忙上前将自己的状子递了过去:“草民钱友意,状告钱友顺霸占父亲家产,侵吞我该得的产业!”
衙役接了他的状子,看了看钱友顺,又看了看钱友意:“你叫钱友顺,你告钱友意霸占你的产业?而你叫钱友意,你告钱友顺霸占你父亲遗产?”
钱友顺和钱友意齐齐点了点头。
衙役有些头疼:“行!你们等着。”
衙役把两份状子递给县令,大概说了下情况。
县令一听,连状子都没打开,就冷哼了一声:“钱友顺老实敦厚,这么多年口碑在这儿,本县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定是那钱友意的如意客栈被烧了,打起了钱友顺的主意。”
返岗的老师爷在一旁点头:“县太爷英明!只是断案讲究证据,这明显就是当年分家没掰扯清楚,若是钱友顺没有证据,那钱友意就得逞了,好不容易开起来的顺意酒楼,好端端的就得分走一半。”
县令有点不高兴:“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老师爷却淡然的多,附耳对县令道:“这对老爷来说,其实也没什么,若是钱友顺有证据,那老爷自当秉公执法,给好人一个交代,若是他没有证据,那也是没法的事情,毕竟断案看的是证据而不是人。”
“至于那钱友意,他是个精明的,当年即便没有物证也有人证,老爷敲打敲打,他自然知道该感谢老爷的一番相助之情。”
县令闻言挑了挑眉,摸了摸山羊胡子笑看了师爷一眼:“你说的没错,断案讲的是证据,本官自然得秉公执法。来人,传令升堂,两案并审!”
润县不大,钱友意和钱友顺兄弟两,因着开的是酒楼,所以认识他们的人很多。
他们往衙门口一站,击鼓鸣冤互告,很快就引来了人们围观。
钱友意能说会道,三两句就将自己摆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同围观的人说自己这么些年,过的有多辛苦。
说的那叫一个声情并茂,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