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韵寒坐了下来,和颜一笑:“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我内心有愧。”
杜英何曾看不出女儿的心思,只是她这样做了,虽然能够帮杜弘明留下另一个血脉,可是她有没有想过,这或许只是养虎为患罢了。
想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严雪翎怀着杜弘明的孩子,可是即便这样,杜弘明已经不在杜家了,你这样又是何必呢?”
林韵寒望着窗外的景致,心中虽然困扰,却似明镜一般敞亮。
她微微一笑:“其实,我心里明白,严雪翎虽然嫁进了杜家,可是仍然没有什么身份地位。
而从今天的形势判断,她与陆仪方早就水火不容,势不两立,如果我不站出来收严雪翎的孩子为义子,就凭严雪翎势单力薄,怎么能够保护自己的孩子到顺利生产。
我不是为了谁,我只是不想无辜的生命因为豪门恩怨而受到伤害。”
杜英看着女儿,不愧是从佛法之地出来的人,心地纯良,即便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与迫害,仍然保持原本的清丽。
可是,在杜家生活,如果一味地行善事,不一定能够保护到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即便良心二字,都会被这里的雾霭吞没。
沉凝了半响,笑了笑说:“以后你就搬来飞花阁与我同住。这样至少可以躲一躲杜家女人们心怀不轨的算计。”
林韵寒点了头,放眼看去,前几天被母亲关上的木盒子是打开的,而放在旁边的,是一块非常眼熟的玉佩。
她看过去,问道:“母亲,角桌上放着的那块玉佩,是哪里来的?”
杜英凝眸,转头看去,立刻起身,把那东西放回到盒子里。
想了一下说:“这些都是曾经我的旧物,不足为怪。”
林韵寒细思,又回想了一下。
那块玉佩和陈义凡留给宋梓瑶的那块一模一样。难道,自己的母亲知道宋梓瑶的身世?
转动了一下眼珠子,林韵寒连忙问:“母亲,梓瑶姐也有一块相同的玉佩。”
“是吗?”杜英反问,“这玉佩是上海有名的玉器店玉素阗的款式,她有一块也不足为奇。”
林韵寒看着母亲,眼睛里满是惆怅,“梓瑶姐从小无父无母,她的母亲给她留了一封信和一块玉,从笔迹来看,她其实本应也是大富人家的闺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母亲却情非得已地将她弃于戏园。”
杜英叹息了一下,“这大富人家的事情,谁都说不准。表面上风光太平,暗地里争锋相对,这样抛妻弃子的事多了去了,根本不足为奇,你就不要多想了。”
林韵寒自幼在莲花庵长大,虽然冰雪聪明,饱读诗书,可是对这豪门之中人吃人的事,却生疏得很。
没有再问,便说:“今天刚从医院回来,我有些困顿,去午睡一会儿。”
杜英给她在飞花阁安排了寝室,让她休息。
回到客厅,看着那个盒子,心里想,她什么时候才能把宋梓瑶从杜府弄走,毕竟,她不希望宋梓瑶知道自己的身世。
怡翠楼里,乔若曦等待着董郯的到来。不一会儿,董郯就让老板娘备了一间房,请乔若曦来到房中。
二人见面,会心一笑。
董郯说道:“这次多亏了你,听我的安排,将那柳姨的衣物偷来做了手脚,现在,要你办的事已经办完了,明天你就可以去试镜了。”
乔若曦细细抿了抿红唇,笑里添了三分险峻之意:“好容易才有这难得的机遇,我一定会好好把握的。”
“为了嘉奖你办事有功,我特别给你找了一个经纪人,这样你便不用花钱去雇人了,而且这个经纪人对业务非常熟悉,以后可绝对少不了给你安排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