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同衾,死同穴。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一声声他说过的誓言,一句句回响在雌鸮的耳中。“生不同衾,死同穴,你已死,我岂能独活!”雌鸮凄厉哀鸣,疯了似的扑向了赤脚道人。
情势万分危机,那赤脚道人手中没有武器,只能赤手空拳迎接雌鸮疯也似的以命相博。
与此同时,薛宝义在半空疾坠而下,眼见大地扑面而来。心里骇然,只得将眼睛一闭,心中暗道:“看来今日,我难逃一劫了!”。耳边风声呼啸,只觉身体似有千金重。云儿见薛宝义从空中落下,大叫一声“不好!”,便扭头向赤脚的道人方向望去,盼着这道人能够赶去救少爷。可此时那道人,正与那疯了似的雌鸮斗得正酣,根本无暇顾及。
来不及多想,他甩开腿,朝着薛宝义要掉下来的方向奔去。他一面跑,一面将两只胳膊向前伸着,似乎是要凭双手接住薛宝义。云儿向来视薛宝义为救命恩人,如今拼了命也要救下少爷,眼看还有几步就到了少爷身下。这时,身后突然“啪”地一声,不知道被什么砸中的脑袋,一个跟斗摔出去老远。
薛宝义仍极速下坠着,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条绿光掠过。一个小小的绿色身影从云儿身边掠过,云儿定睛一看,原来是怪道士的徒弟,那个七、八岁孩子。只见他脚下如风般的快,就在薛宝义的脚似挨地、不挨地的时候,这孩子冲上去一把将薛宝义抱住。
薛宝义自高空坠下,本身的重量,再加上高空坠下的力量,巨大的冲击力,是一般常人难以抗受的。这力量虽然已经被这个孩子卸去了大半部分,但存余力,仍将他与那个孩子冲击摔在了地上,骨碌出去老远。
本以为必死无疑,结果又死里逃生了出来。薛宝义双眼紧闭,黑暗中只觉得,在急速的下坠。猛然间,被一双细弱的臂膀楼住,紧接着“砰”的着地,但只觉摔到了一个柔软的地方,恍惚中觉得是一个孩子的身体,开始他以为是云儿,可在翻滚中,他又觉得不像,他只觉黑暗中,一股兰花香扑鼻,云儿身上是断然不会有兰花香的。
这一摔,若在往日,即便是不死,也要了半条命去。可今日,薛宝义只觉得身体中热血奔涌,心气也足了,身上被那人面鸮抓出来的伤,也不觉那般的难忍痛楚。
云儿见少爷终于平安了,也放下了一颗心来。这时,他才感觉到刚才被砸中的后脑生疼。他没好气的找是什么砸中了自己,低头一看,原来是道士一只破道鞋,风一飘,臭气扑脸,简直臭不可闻。他捏着鼻子,呸了两声,道:“臭死了,真是晦气,怎么被臭道士的破鞋砸中了头,我娘以前说过的,要被鞋砸中了头要倒霉三年的。真是晦气!”
他没好气的踢了这只破鞋一脚,便跑过去看少爷的安危。此时,刘全和赵永利早已将薛宝义扶了起来,薛宝义险险的捡了一条命,正在暗自庆幸。
他虽然空中,被晃得晕头晕脑的,但也知道那雄鸮已经是哀哀待死,不禁心里安稳了些。他稳了稳心神,朝着救自己的孩子深施一礼,道;“多谢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