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稷走回那条原来的小道,四处看着却并没有发现人影,前处就是冷宫了,莫非……
他定了定神大步的朝着冷宫走去,推开尘封的宫门,院子里破败不堪,一股发霉呛鼻的味道立马冲了过来。
他环视周遭,亭台早已坍塌,荒草丛生遮挡了大半个宫殿,残垣断壁,角落里布满了青苔。
残败的落叶铺满早已掉了漆的走廊,想象着院子里曾经定是热闹至极,主人的嫣嫣笑语,孩童戏耍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穿透了时光回荡在这狼藉萧瑟的院中。
早晨刚经过一场雨水的洗礼,地面上还有水洼,衣袂擦过台阶,沾染上泥泞的尘土。
萧稷轻轻一推宫殿的朱门,陈旧刺耳的开门声在这寂静之地尤为突兀。
这座冷凄凄的宫殿如同一个被毁了容的女子,揭开面纱,露出了面目全非的真容。
厚重的尘埃早已覆盖住往日华丽陈设,四处飘逸的窗帘像是白绫又像是未曾散去的阴魂。
这座充满阴气森森的冷宫,它原本有一个极为好听的名字,重华殿。
宫殿里封闭已久不见阳光,昏暗中朦朦胧胧那些浮华一梦犹如尽在眼前。
萧稷的脸埋在暗影里,只隐约可见窗缝里斑斑日光投在他的衣袖上,点亮了袖口上那抹寒烟翠。
他站在那里静默着未曾丝毫移动,连带着呼吸似乎都融进了这腐朽的宫殿,没有半分人气浮动。
约摸过了半刻钟,空荡冷寂中似乎有谁一声叹息,吹散了这浮华一梦。
萧稷只觉得一阵冷风灌入后颈,一道模糊不清的声音在安静的宫殿里似低吟浅唱又似倾诉哀怨凄凉。
他浑身一僵,两眼瞳孔骤然一缩。
只听得那声音飘至耳边,凄凄惨惨的一句“我死得好冤啊……”,尾音覆盖了整个宫殿。
萧稷白着脸迅速转过身,谁知兜头便是白茫茫一片。
“哈哈哈……萧稷、你、你竟然也会害怕!”
萧稷一把扯下头上的白帘,寒着脸瞪向眼前赫然出现的女人,不由得沉下了脸。
“楚、朝、欢!你觉得这很好笑!”
此时的楚朝欢笑的花枝乱颤,一边手指拭去眼角的泪一边笑着回道:“怎么不好笑?没想到你性情这么恶劣竟然也会怕鬼!”
“只有心术不正,坏事做尽的人才会怕鬼!本王为什么要怕?”
楚朝欢闻言上前探身,眼睛里含着笑分明不信:“既然如此,那你刚才怕什么?”
“因为你怎么看都像是一只恶鬼!”
“你才是恶鬼呢!世间本无鬼,大都是人心作祟,自己吓自己!”楚朝欢说到这突然凑近他,继续道:“你莫不是有什么亏心事,所以刚才才会那样害怕吧?”
萧稷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对方眸如星光,明若观火。视线下移,他盯着那张丰润的丹唇,只道恨不能把它给封住!
“恶鬼缠身,莫道谗言休尽,萧稷,做了亏心事可是要下地狱的啊!”
萧稷闻言不禁眯起了双眼,忽然他一手扣住对方的脖子将其按在墙上。
他直视着对方突然懵住的样子,勾唇邪魅一笑,犹如地狱盛放的烈焰。
“本王被你这只恶鬼缠身,才真是下了地狱!”说罢,直接倾身上前,低头堵住了那张诱人的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