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是谁?”半晌后,江祭臣才开口问道。
这回,就连司杨廷都转眼看向江祭臣,刚刚在梦里,江祭臣叫着阿清这个名字的时候,那么哀伤而难过,但是现在,江祭臣竟然会问出这个问题。
阿离也是微微一惊,随后放缓了情绪:“我要进礼部尚书府。”
司杨廷紧锁着眉头:“说说你的目的。”
阿离看着司杨廷轻笑一声,随后将视线落在江祭臣的身上:“我的目的,应该与这只小狐狸是一样的。”
司杨廷的心揪在一起,他望着江祭臣。
江祭臣却始终看着阿离。
司杨廷的胳膊慢慢从江祭臣的手心中抽离出来,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但他不敢想下去。
眼前的江祭臣,是他最信任的人,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是在危难的时候,相互都可以为了对方而牺牲生命的人。
司杨廷不敢想下去,却没想到阿离接下来的话,打破了自己心中的最后一层薄纸。
阿离冷冷得凑近江祭臣:“还记得这个村子吗?你不是第一次来。”
江祭臣的手指轻轻的抓着床沿,抿着嘴,一双凤眼煞是好看,不语。
阿离指着门外的景象:“包括你被人带进司家的时候,我也偷偷得看到了,小狐狸,果然是只小狐狸啊,我不愧不如。”
江祭臣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阿离看一眼司杨廷,笑道,“倘若,你并没有失忆,倘若,一切都是你的伪装.......小狐狸,还是你会玩。”
司杨廷再也支撑不住,倘若,江祭臣对自己的情感都是假的........那么这些年来,他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江祭臣哑着嗓子:“你到底是谁?”
阿离仰起头,看着门外的景象,漫山遍野的翠绿已经染得骊山别样的好看,空气清新得让人心情舒畅。
“在你的世界里,我曾经是一个不起眼的存在,可是,我们一次又一次的相遇,让我相信,我所受的罪都是上天收取的代价。”
阿离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司杨廷咬着后牙槽,坚守自己最后的期待:“他,不是小狐狸,你认错人了!”说话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银锭子,放在桌上,“我们走!”
这句话,是司杨廷说给江祭臣的。
话毕,他抬手拉住江祭臣的手,准备将江祭臣扶起来,可是......
江祭臣慢慢推开了司杨廷的手,拒绝了司杨廷。
“喂,江祭臣......”司杨廷语气很轻。
江祭臣望着阿离:“你的意思是说,血洗城墙根那个案子,我也在现场?”
阿离冷笑:“小狐狸,你装的真像啊!”
江祭臣继续说道:“还有什么时候,你还在什么时候见过我?”
阿离看一眼司杨廷,歪着头:“付凌天亲手杀了他的手下后,第二日送尸体,我也见过你跟着付凌天。”
这次,连司杨廷都几乎站不住:“你的意思是说,付大人早就认识江祭臣?”
“不止。”阿离笑道,“还想知道吗?”
江祭臣恢复冷漠,望着阿离。
阿离继续说道:“阿清死前,从王家失踪,你发了疯得找她,我们全村都恨你,恨因为你的出现,死了太多人,恨你害死了阿清!”
“什么?我害死了阿清?”江祭臣不敢相信,“你还没有回答我,阿清到底是谁?”
阿离凑近:“阿清,不就是你阿姐吗?”
大理寺。
付凌天快步从大门走出来,迎面撞上焦急万分的司明宇。
“还没找到吗?”司明宇急得红着眼睛。
付凌天眉峰紧锁:“已经一天一夜了,这两个孩子......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
司明宇怒道:“现在不是你告诉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付大人!我已经失去了女儿,不能再失去儿子了!”
付凌天明白司明宇的怒气,也明白他的焦急:“我会加派人手继续去找,老司,你放心。”
“我放什么心!”司明宇打开付凌天安抚自己的手,“你无儿无女,自然不明白我的心!”
说罢,司明宇扭身离开。
付凌天一个人站在原地,望着司明宇的背影。
司明宇说得不错,他竟无力反驳。
远处,一个侍卫带着一个女人跑过来:“大人!”
付凌天转眼看向跑过来的两人,那女人,正是粉巷那个跟江祭臣和司杨廷说过话的店主。
女人见到付凌天立刻跪倒在地:“付大人,我见过两位公子。”
付凌天皱眉:“在哪?”
女人抬眼看向付凌天的时候,眼中带着焦急:“在粉巷,我亲眼看到两位公子去了粉巷,像是......像是找人。”
付凌天完全摸不着头脑,粉巷?一个卖女儿家胭脂水粉的地方,江祭臣和司杨廷为什么会去哪里?
付凌天猛地想起,之前江祭臣提起过,凶手是一个面容可怖的鲛人,鲛人......《山海经中最早有提过鲛人,而更为详细的是东晋时期干宝的《搜神记:
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
如此的话,倘若鲛人出现在粉巷,便一点都不奇怪。
“遭了!”付凌天暗叫不好,他低头看着女人,“他们去了粉巷哪家店?什么什么离开的?”
女人不假思索道:“大人,他们去的是粉巷里最深处的一家店,自从进去后,便再也没有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