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位武功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安西都护,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值得这样的人倾心相许呢?
好在苏青凤虽然心细如发,也是个格局极大的人物,她兜兜转转了这些念头,并不是好奇虞素与荀墨的交往,而是在想,要如何招揽虞素这个人物。
没错了,两年前她愿意伸手,除却是对救命之恩的报答之外,更多的还是爱才之心。她在安西见惯了女子参政议政,看着中原凋敝的情况,也发了要匡扶天下的宏愿,若是虞素能够加入朱雀门来,又是何等的助力?
也是凑巧,苏青凤正想到此事。折知琅竟开口问:“素姊,你可有兴趣来我们朱雀门?”
虞素有些不知所措:“哦?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又是个瞎子,你们朱雀门这样的江湖门派,也肯收留的么?”
胡铨笑道:“虞真人何必自谦,世间之人,空有双目者又何其之多!至于这武功吗?我听闻江湖门派总有密不外传之武功,贸贸然多一个人,只怕是要多好些礼节吧?这一说,做的了数么?”
苏瑞笑道:“那不好办的很,我们朱雀门便是以轻功著称的,阿素这样聪明的人,必然学几次便会了。逃跑保命,总还是可以的。”
虞素闻言却少有地叹了口气,低垂下眼眸来,轻轻一笑,道:“诸位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幼年时代受过伤,经脉孱弱的很,经不起功力的冲刷,更不要说练武习武了。”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苏瑞尤其有些尴尬,她一开始以为虞素不会武功是因为所学东西太多的缘故,她那样一个药理农事,诗词歌赋无不精通的人物,哪里有时间来学这些武功,若是有机会,以虞素的聪明,必然是能学得会,也多一种技能保护自己,免得别人的暗算。却没想到还有这番故事。
饶是折知琅这样天真烂漫的一个人,也不会在此刻问出什么:“受了什么伤”的话。屋子里一时诡异地寂静下来。倒是胡铨打破了沉默:“哟,这么说来,那老夫可想问问姑娘可愿意教我?下会再受人迫害的时,就不必劳苏女侠走一趟,我自己就可保全自己了!”
他这话原是玩笑,人人皆知武功是要从小练习的,到了虞素这般年纪,已经算的晚了。若是遇到胡铨——胡铨的年纪,学武功不仅辛苦,而且受益不会太多。这是身体的机能决定的。
折知琅便一笑:“先生何必学武功!先生这样的名士,天下之人无不敬佩,即使武林中那些不识字的绿林好汉,提起先生,也是敬佩的很的!我们这起子人,各个都愿意为先生赴汤蹈火的!”他是少年心性,这一番话,真正是把一腔热血都倒了出来。胡铨看到他面目俊朗,意气张扬,又看在座诸人,虽不曾言语,却已表现出赞同来。一腔热血冲破了这些年宦海沉浮所受的苦难,起身开口,正是义薄云天:“胡某定不负诸位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