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住脚喘着气,嘴里低声恨道:“哼,贱人,万事俱备了定要你好看,到时候……”
“木兰嫂子,快别气着自己了!”年轻的女子走到妇人身边给她顺着起伏的胸口。
安慰道:“她是什么样的货色,咱谁心里不晓得,整日里搬弄是非、专爱做那挑拨离间的事,还一身轻浮,也就大春那二愣子捧着她。咱可不能自降身份为着她三言两语白白气着自己,不值得!”
“就是,春香说得对,快别气了!”年长的女子也劝道,转头又看着粉桃消失的巷口感慨道:“往日里我倒没看出她一身娇柔作态竟还有这般尖牙利齿!”
“那是刘婶子你心善,老把人想太好了,你瞧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到底是那种地方出来的,比咱这些人门儿清!”钱三娘挤眉弄眼道。
几人一联想,尤其是胸口渐渐平息的妇人,脸色更不好了!
“刘婶子、春香妹子、钱三嫂子,”妇人看了看盖好麻布的篮子,心里有了主意,拉着几人说道:“你们瞧她不仅背后泼污水,明面上都这么嚣张,可怜我那小侄女,被我这做姑姑的拖累,让这等贱人污名声,我这心里真是气不过又难过!”
妇人说到最后也是真难过,自己都不知道眼里泛了泪花。
“哎!大虎他娘,这种事定要找你公爹评评理,给外人个解释,也要好好给你侄女正正名哩!免得你娘家那处也怨你哩!”年长的女子到底上了年岁有了阅历,推心置腹道。
“真是毒嘴的狐媚!”年轻的女子本就看不惯粉桃,啐道。
“刘婶子说的是,这种事可不能轻轻揭过。”钱三娘急急跟着道,她可不怕事大哩!
“婶子你真是说到我心坎上了,但你们也知道,我公爹最是宠那位厨娘的妾,她二人回回合计起来,巧言令色的,我真是难有占上风的,要不是大力占着嫡长,公爹还算疼宠我那两个儿,我这日子还不知道咋过呢!”妇人这番话算是卸了往日好强的盔甲。
听着的三人也是心里有数,见她这般直直说出来,面上也带了怜色。
妇人苦笑了下,接着道:“平时我都能忍,但这回是万万忍不得的,咱女儿家的名声多重要,她两嘴皮子一碰就随意断送。我也要让她们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请你们帮帮我!”
“木兰嫂子,我是嫁出去的,最省事,你要做什么?只要我帮得上的,尽管开口。”年轻的女子肯定道。
妇人感激地拍拍女子的手,看向剩余二人。
“虎子他娘,你要是让我给你作证粉桃刚才说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我刘氏活了大半辈子,只说该说的,多一点添油加醋的可不行。”年长的女子犹疑了下,本着心猜道。
“婶子,你放心,事实是啥样就是啥话,我绝不为难你!”妇人拍着胸脯保证道。
年长的女子点点头道:“我在这长柳胡同住了几十年,往日里街坊邻居也信得过我,一句公道话,也是可怜你那侄女。”
“木兰妹子,你也知道我是外来户,可不比你们根基稳哩,你要我们做啥可要说清哩!”钱三娘心里盘算了会说道。
“你们这样说,我已是很感激了!”妇人早有了主意说道:“刚才她也没看见我送红鸡蛋的事,前面的三户,徐家的没人,龙大龙二两兄弟家只有孩子在,拿了鸡蛋也没问是啥事。现在也只有你们仨知道我说的那些事,且帮我瞒个一晚半天的,别漏了风声让她知道了。赶明我侄女被带回来了,我好…………你们……”
最后好似是机密事,妇人声音已低到几乎听不清。
“我还以为要我干啥呢!这点小事你就放心吧。”钱三娘放了心,话也是撂的妥妥的。
几人说完,妇人揭开竹篮上盖着的麻布,硬给几人又多塞了几颗红鸡蛋。
又嘱咐了一遍,道了谢,却是光手挽着年轻的女子出了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