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段小寻!”她奇奇怪怪的回答。
“好巧,我的女朋友也叫段小寻。”
一模一样的对话,七年前说过,他禁不住心里浅浅地抽气,而她盯着他,陌生的两眼,警惕着,好似他真是一个陌生人。
医生给她检查,说她脑里的血块散多了,但对于为什么不记得他,从医学上解释,这是选择性失忆,只能待血块散干净了再进一步检查。
时间清清浅浅的滑过,有个叫段亦洋的男人总踱步在她的病房门口,他再不进来,却始终在他们能对视的地方,坐着或站着,让她好生疑惑。
半个月过去了,段小寻终于可以下床走路,虽然更多时候头还是痛,她不想耽误陈楚的工作,隐瞒了不适。
段小寻坐在医院的一棵银杏树下,看陈楚推着一个白色的大行李箱。
“哎,把我赶走了,你一个人怎么办?”陈楚酸酸地问。
她伸手一拳打在陈楚的胸口上,以示她手脚灵敏,完全没问题,陈楚配合的痛苦表情,惹的她哈哈大笑。
陈楚去比利时的行程已经为她耽搁了近一个月,他们只是假装夫妻,他没有义务一直照顾她的。
“你尽管放一万个心吧,一个没有铠甲的女人,有什么好矫情的?”
陈楚一愣,六年了,她重新又把铠甲这个词用上,陈楚注意到对面那一棵银杏树下,段亦洋坐在椅子上偶偶抬头看向这边。
“哎,段小寻,如果那件铠甲又回来了呢?”
“呃,要么他锈渍斑斑,要么我胖了不再合穿,总之,回不来了。”她下意识摸到画本,昨晚画画的时候突然不知道怎么的就画了一幅桃花,心里一直隐隐的痛。
她从本子里抽出几页画稿递给陈楚,“这是墨尔本专题的画稿,嘿嘿,看在法律夫妻的份上,饶了我这次毁约之过!”她吐了吐舌头,“只是迟了一个月。”
“靠!只是?”陈楚哭笑不得,不过他最想骂她,为什么不专心养病,在病床上还顾着画稿,但想想,话又没出口,接过画稿塞进包里。
“小样!别仗着夫妻情分占我便宜,这次比利时专题的画稿,一天都不能迟!”
“收到!”段小寻一本正经的配合。
陈楚推着他白色的行李箱大步走了,没回头,远远还听到他的话,
“有事打给我,24小时On C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