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他已拥有凶悍的杀器,居然还混有下三滥的药?”
红莲美眸流盼,异彩潋艳,越了解越发现,这个嬴玉还真的很有意思,朱唇微翘,带着澹澹的讥讽,“这个嬴玉真是个矛盾体呢!
各种冲突居然能糅合在一个人身上,”
他说提出各种大策以及亲自推出各种格致技术,几乎都是大济苍生,悬壶济世,其行为如同圣人转世。
但是,行事手段却横行无忌,只求结果,各种阴招损招齐上,没有下限,亦正亦邪。”
“不仅如此,他对危险有着惊人的直觉和判断力,否则怎能知道我潜伏于树冠?”
卫庄一脸揶揄道,“此子毫无剑客精神,有绝世杀器还卑鄙偷袭!”
“此子行事作风,目标明确,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等等……”
红莲美目流转间,微微一愣,“他不是直觉,应该是传说中的隔空视物……也就是神识视物?这只存在于传说啊?!
他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杀器。
他的奇思妙想,各种天物,仿佛也不属于这个世界……
莫非,他真是天授之人,天选之人?
也难怪,智慧隐忍如赵高,还未出手,几乎彻底打废了!”
如此强劲的对手不仅未让红莲退却,双眼中居然燃烧着昂扬的斗志,看向紫女,“给我找齐一切关于嬴玉的资料,他将是我头等大敌。”
若,嬴玉在此,必定会被红莲的智慧惊得目瞪口呆,仅凭只言片语,如同亲临,距离真像,推演的越来越近。
……
翌日清晨
红彤彤的阳光越过纱幔,照射在一对缱绻缠绵人儿身上。
“早安!”
嬴玉睁开眼睛,在身边丽人弯弯的睫毛上轻吻了一下,目光中充满了疼惜和柔和。
弯弯眼睫颤了下,盖住了清亮凤眸,瑶鼻中发出一声腻哼,嘴角弯出一个浅浅笑。调整了一个舒适的角度,莺慵燕懒的偎在嬴玉怀中。
一夜之间,如同伐毛洗髓一般,整个人容光焕发,更加明媚动人。
“娘子,该起床了!”嬴玉轻抚的软叽叽,弹糯糯的半月,轻笑道,“你再不起,我又要来了哟?!”
琴清一惊,散架的身体顿时弹坐起来,“嘶……”似怨含嗔的飞了嬴玉一眼,娇羞中带着天然的妩媚,万种风情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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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嬴玉促狭的目光,又缓缓的重新趴窝,葱白纤指画着圈,呢喃道:“或许压力太大,睡眠特别轻。从未想过,居然会和男子睡了一夜,而且睡得很沉。
夫君昨夜像变了个人似的,七次啊?!连小指头都不想动呢!你就不担心怀上你的骨肉?”
如果说,冯浅浅属于情真,李诗诗属于情烈,那么,琴清便属于情柔。
如同面团一般,恣意挞伐。
“昨个,娘子也排了几次毒,更加娇嫩可口,真舍得不离开啊?!”
如果浅浅、诗诗略显青涩,琴清如同熟透的水蜜桃,肥嫩多汁,甜糯q弹,更加美味可口。
“温柔乡,英雄冢……”琴清想起了什么,顿时羞不可抑,鸟鸟起身披上一纱衣,如小妻子般给嬴玉穿衣,“夫君不仅属于我,更属于大秦,属于这天下。
夫君是顶天立地人,太多大事等着你办,去吧!
“夫人果真识大体,玉,极为感动!”
这便是心智成熟女人的好处,明明万分不舍,却丝毫不拖后腿。
“不要忘了,经常回来给花浇浇水哦?!嘻嘻……”
“小生巴不得天天腻在这温柔乡!”
嬴玉温柔在洁白的额头留下一个印章,一狠心转头离去。
琴清深深的凝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以及头也不回潇洒的挥手,玉容保持着柔和的笑意,泪水扑簌簌的滑落。
……
嬴玉的马队,轰轰隆隆离开上党,直奔颍川新郑。
虽只有百余人,铁骑在交相呼应的牛角号声中列成了三个方阵。
中央方阵前的一辆铁轮战车上,矗立着一面三丈六尺高的“玉”字大纛旗,掌旗者正是殿前铁塔勐士熊蛮。
大纛旗下,“嬴玉”乘一辆特制的大型青铜战车,一身青铜甲胃,外披黑色绣金斗篷,头戴长矛形王盔,手扶车前横栏而立,傲慢冷酷地凝视着新郑方向,竟恍若一尊金装天神!
真正的嬴玉却骑着火云。
之所以如此仪仗威武隆重,毕竟,身份为夺嫡皇子,暗含代天子巡视,更何况颍川郡,乃是涵国故地。招摇的前提是安全。
而新郑,更是座历史悠久的古都,从祝融氏之墟到郑韩都城,一直是中原地区最富裕的城市,与洛阳、大梁并列,人口超过了十万。
是年,新郑在秦国南阳郡守腾逼迫下不战而降,除韩王安被掳走囚禁外,满城的公卿贵戚,却并未受到太大刁难。
毕竟秦国在中原的统治未稳,秦吏短时间内无法在韩地建立像关中、南郡那样严密的制度。
暂时只能借旧韩贵族之手,在新郑收取巨额的市税,想方设法将韩国丰富的人力资源、百工商贾为己所用。
部队推进两个时辰后,蒙毅派兵前来接应,新郑王城遥遥在望。
……
嬴玉极目看去,一座硕大的孤城矗立在春日夕阳之下,正当蓬勃的春耕时节,这里竟是满目荒凉一片萧疏。
田野里没有农夫,官道上没有车马,既没有他所想象的游人踏青春歌互答的王畿国风,更没有他所向往的商旅仕宦辐辏云集的繁华……
在嬴玉的三川之梦里,新郑是韩地的渊薮,是金碧辉煌光焰万丈的殿堂,纵然归附大秦,财富风华仍当是天上仙境一般!
如今看着王城破败若此,整个城市没有精气神,一片冰凉竟是骤然渗透了身心。
韩国都城新郑座落在洧水北岸。城池不大,历史却是悠久得很。相传这里曾经是黄帝的都城,留下了一个有熊氏城墟。
周宣王时封了他的弟弟姬友做诸侯,国号“郑”,封地在华山以东,史称郑桓公。这郑桓公眼光颇为远大,在周幽王时见西周国运大衰,便将封地中心城池迁徙到华山以东近千里之外的颖水洧水之间,远远躲开了灾难即将来临的镐京。
到了第二代,郑武公率领臣民,将黄帝废墟一带的荒芜土地全部开垦出来,并在黄帝废墟上建立了一座大城,定名为新郑。
从此,小小郑国日益强大。到了郑庄公时,郑国竟是称霸一时,天下呼之为“小霸”。谁想自郑庄公之后,郑国便是一代不如一代。到了战国初期,郑国第四百二十一年的春天,也就是公元前三百七十五年,终于被新诸侯韩国消灭。
韩国原都城在黄河西岸的韩原,灭郑后便将韩国都城南迁新郑,远远离开咄咄逼人的魏国安邑。
然而,天下事颇多迷惑处。韩国南迁后国力便渐渐衰弱,新郑也萧条冷落起来,连郑国时期表面的繁华侈糜也没有了。
“新郑缘何与咸阳的差距如此之大?作为旧国都。甚至连栎阳也远远不如啊!看来,整个战国,也只有商鞅变法最是彻底,才有了秦国的强大与富庶!”
大型青铜战车隆隆碾过长街,零落匆忙的人群连忙哗然闪开,竟没有一个人好奇羡慕,驻足围观。
嬴玉见此,给熊蛮等人安排了一番,解下官府,一身便装,带着同样简服的小小走向大街。
“这位老先生,麻烦问个事?!”
嬴玉下马拦住一穿着麻布长衫的儒生老者,先给出一吊钱。倒不是不愿多给,钱帛有时会害人命啊!
“官爷,钱使不得,使不得……”
麻衣老者慌忙推脱,看嬴玉真诚要给,还是接过了吊钱,仔细的装好,然后道,“看架势,官爷是从外地来的?”
“是的,我们从大梁来,想在这新郑谋点差事!”嬴玉道。
“差事?”
老者看在一吊钱的面子上,靠近嬴玉,压低嗓门道,“在这新政,生意不好做啊?!
这新政大户联手,吞噬土地近半,换句话说,一个县的过半农人都在为大户佣耕。
加之天灾,农人苦不堪言。
你看这商街,也被大户占了一半,不如牲畜屠宰业,那是被地痞全部垄断
其他的几座县城也几乎如此。”
“现在的灾情如何?听说,朝廷专门派人来救灾,饥荒解决了吗?”嬴玉问道。
“给几顿饭吃,能解决啥问题?”老者道。
“有了吃食,便可续命,便可自力更生搞耕种……便不是就缓过来了?”嬴玉不解问道。
“田都没有,搞什么耕种?况且也无水源。”
“这话怎么说的?大秦律法,每丁百亩耕田。如何能没了?”嬴玉大皱眉头,震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