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成赶忙上前扶住龙叔，搀他坐下。龙叔喘了几口气。

看到龙叔这个样子，袁成当下便说道：“龙叔，我让阿业即刻送你回府。”龙叔轻轻挥了挥手。

“少爷，袁家这些年都是老爷在撑着，您马上就要支撑门户了，此为大事，不可为我分心；再者，这么多年了，我也想来这里看看了。龙叔活了一辈子了，什么样的快活都见过，但唯独不敢回来这里。”龙叔喘口气说，“这些年，老爷自己支撑袁家，我能做的就是留在府里头帮衬着，以前是不敢来，也不能来，现在能来了还是要来啊。”

我听不懂龙叔说的什么来不来的问题，只见袁成听完这一番话，当下便将阿业唤到跟前，开始吩咐着什么。我解下我的垫子将它铺在马车的座椅上，希望能为龙叔减轻一点点痛苦。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当下最好的做法，只有我们快马加鞭，尽快到松县，才是对龙叔最有利的做法。

我们休息一会便开始上路，我明显地感觉到袁成的速度加快了，我依旧和袁成共起一匹马，袁成虽没有明说，但我知道此时他正心急如焚。袁成对自己所爱的人从来不含糊。袁成带了两个人，我们的几匹马稍微走的快一点，阿业和甘来龙叔的马稍微慢一点。我们稍走一段就会停下来等等他们。

“王双，”袁成招呼了一声我们一行中几乎不怎么说话的那个人，把他叫到旁边低声耳语，“你快速回府，......”袁成后面的话我没有听清楚。他刻意压低了声音。王双听完后，面色凝重，立刻上马，消失在路口了。

我站到他旁边，一起望向龙叔来的方向，他们落的有点远，现在还看不见人影，不过这山路崎岖，可能下一瞬间就会出现在你的视野里。

“你知不知道龙叔为何一定要来松县？”袁成谈谈的语气中有化不开的感伤。

“该知道的时候会知道的。”龙叔为袁家操持一辈子，一个人的一生只追随一个人，有人会觉得这是一种遗憾，但是于有些人而言却是一种圆满。

听我这么说，袁成侧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但在我眼里，你这叫袖手旁观。”

“你知道。”我自言自语说道。“我试过参与其中......但是并没有什么区别。”

袁成知道我不是在说龙叔的事情。我还是辩解一下吧，“我.......”

“你不用辩解，我听懂了。”

他说懂了便懂了吧。

甘来的马车缓缓出现在路的转角处，甘来坐在马车前面，我们有一小段时间的对视。袁成看了看甘来，又看着我，我侧过头来对袁成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