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方升瞪了张绣二人,扭头看向朱雄英,和颜悦色的问道:“你是进士?了不得啊,这般年纪便能高中,肯定是师出名门。”
“本官是洪武十八年的进士,你是那一年的,坐师是何人?”
方升打的什么小算盘,朱雄英当然明白,他也是觉得自己太年轻,不太像是个进士。但又怕真的是,所以便寻问年限、坐师,以左真假。
“洪武十八年的三甲,是丁显、练子宁和黄子澄。”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府尊是二甲第十七名,直隶怀宁县人,对吧!”
朱雄英这话,可是戳中了方升的心,说的心里其好没底。是的,他都说对了一点不差。能说出这话的,知道这其中内情的,就算不是进士,也定然是官宦子弟。
于是,方升又补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恩,“你不是问我的坐师吗?洪武十五年,我便拜在文昭公门下了。”
胡扯!李善长早在洪武四年就致仕了,虽后又被皇帝起用与兰台,但与科举并无瓜葛!而且,就算有关系,照着时间来说,洪武十五年,他还不过是个稚子,如何能中进士?
真当自己是甘罗?方升赶到自己被愚弄了,气呼呼的拍了下惊堂木。而旁观的张绣,则见缝插针,以其假冒进士之事,左证其满口谎言,所说皆不可信。
“府尊,这般刁民,不仅不敢报姓名,更是假冒当朝进士。”
“依着下官看,不打是得不到实话的,还是动刑方便一些。”
张绣是拿准知府极其看重读书人的尊严的,是绝对不会放过,敢于假冒进士的狂妄之徒。所以,他就抱着膀子,等着朱雄英屁股开花!
呵呵,“方知府,真真假假,你能拿准吗?这种事,你得行文礼部吧!”
“你是个明理的官儿。我就问一句,像他这种混账东西,该不该剁他的手!”
是的,抛去法理不讲,就黄大龙这狗东西,剁碎了喂狗,也平不了徐州百姓心中的恨。
叹了口气,方升用惋惜的口吻说:“就算你们是抱打不平,也依然是触犯了律法,就该按律处置!”
从心里上讲,方升还是同情他们的,可同情归同情,律法不能废弛。若是宽纵枉法之徒,天长日久,必定礼乐崩坏,纲常礼法无有可依。
张绣和大黄狗,也是幸灾乐祸的,嘴都咧成荷花了。所谓,三木之下何求不得,一顿板子下去,就算他们都是好汉,也得认这个罪。
只要定了罪,一切就好说了。定罪之后,该怎么玩,他俩是轻车熟路,心里有数着呢!
“公子,您是贵人,怎可受这样的粗刑!”
“我是个粗人,皮草肉厚,贱命一条,多少板子,我替您挨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卖刀汉子,这时却站在了朱雄英的身前。挺胸抬头,大有一副豁出命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