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德有些沮丧,他的县衙之旅还没开始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出门前他还向土地神祷告,誓要在县城传播信仰,可今天他连县衙门都没进去,就这么灰溜溜回来了。
“黄县丞,咱们什么时候能再去一趟县衙?”李元德心有不甘,再次开口问道。
“这个……改日再议吧!”黄虎勉强笑笑,他现在心情很差,方才的县衙议事,分明是三人合力排挤他。
若是以往也就罢了,他黄老虎能屹立槐里县十数年不倒,可不是只看别人眼色行事,只是现如今瘟疫当前,县衙又请来了神医,这会三人联手排挤他,意思是再明白不过了。
“怎么?不是要去见知县么?过县衙而不入是什么意思?”事关信仰归属,杨文辉不禁有些着急。
“不行,我要去县城探查一番,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知会“名义上神”姜尚一声,杨文辉神躯离了土地庙,随机附在凡人身上,去槐里县城探查信息去了。
姜尚有些眼馋杨文辉的神通,他身为地祗,离了神祗法域后就神力不显了,再加上阴神出身,没有神力庇佑,更是连人身都无法靠近。
“上神不必羡慕,等到神祗法域延伸至槐里县,杨文辉必然不敢再如此放肆!”秦完姿态放的很低,显得很是恭谨。
秦完太聪明了,他好像总能猜到姜尚的心思,又恰如其分表现着,姜尚很享受的同时,心底也难免存了一丝猜忌。
秦完也好,杨文辉也罢,都是召唤系统的产物,是姜尚心中最不稳定的因素,只是迫于实力不济,他才不得不抑仗这二人,若非如此他宁愿去用乌蒙尔博、刘经武等人,在姜他心目中,这些才是真正归属于他的手下。
翌日清晨,槐里县衙前人山人海。
“今日怎地如此热闹,往日大家不都是躲在家中,不愿外出么?”
这时一名年轻的士子回道:“以前大家唯恐染上瘟疫,现如今县里来了苏神医,哪还要担心什么瘟疫!”
“原来神医姓苏!我只听说县衙来了一位神医,是知县大人专程请来治疗瘟疫的,有谁知道这苏神医的事迹没有,说出来大家伙也好见识见识!”
一道粗犷的声音接过话头,看模样像是城西的牛屠户,往日不少人都在他那里买过肉,看模样都很熟悉。
“就是,我也不知道什么苏神医,有谁能说道说道,也好让大家安安心!
“那不是和逸茶楼说书先生嘛!先生见多识广,想必是知晓苏神医的事迹,给大家说一段呗!”牛屠户刚好在人群中瞧见了熟人,不由分说地挤了过去,上手把住了说书先生的胳膊。
说书熬不住众人的请求,只得清了清喉咙,拿捏起架势将看家本领使了出来:“三尺龙泉万卷书,上天生我亦何如?不能治国安天下,妄称男儿大丈夫!”
“苏神医,本名苏子安,曾在吴王麾下为中大夫之职,后吴王作乱占了凉州,更欲引外族入中原,苏神医岂能助纣为虐,当即弃官归隐,自言不为良相便为良医。”
“说的好!”当日黄虎弃官是置黎民百姓于不顾,是罪大恶极、坏的流脓的表现,而苏子安却不同,他是为了天下而弃官,是士大夫所推崇的。
“不料苏神医弃官时正值凉州瘟疫横行,吴王其人又外亲内疏,虽有惊人之举,却也不过是狼子野心,与治下百姓更是残暴,苏神医心慈,当即坐镇凉州治病救人,只三日便解了凉州瘟疫……”
“不为良相便为良医!此言真是振聋发聩,苏神医不亏是我辈之楷模!”
苏子安的事迹很明显触摸到了读书人的G点,士子们纷纷自嗨起来,有些冲动的甚至叫嚷着要去学医了。
说书人不着痕迹地擦了擦头上的汗,他对所谓苏神医也知之不多,只是被牛屠户抓了壮丁,又被围观群众架了起来,这才三分真七分假将道听途说的“苏神医”加工一番说了出来。
“苏神医出来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叫了一声,熙熙攘攘的人群瞬间炸裂,像是涨潮的海浪般,一层层向前挤去。
“苏神医救救我可怜的孩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