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太多会死人的。”

“哦哦哦，也是。”

罗生终于让清和停了下来，但清和此时已是面如白纸，毫无血色，意识开始飘忽起来。

然而这还没完。罗生控制清和走到路边，捡起了一块坚硬的石头。

“咚！”

石块猛地砸向了清和自己的膝盖，膝盖发出一声“咔嚓”脆响。

清和的瞳孔在颤抖中不知放大了多少倍，冷汗已经湿透了衣领，他两眼渐渐发黑，意思抽丝剥茧般渐渐消失，终于脑袋一歪，耷拉向了侧边。

还跪在地上的许妈妈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张大了嘴，脑袋突然一片空白。

她连滚带爬地来到了清和身边，双手颤抖着摸着清和的脸，轻声呼唤他的名字，可清和已经毫无意识了。

她紧紧地贴着清和的脸，泪水直流。

“清和，我的清和，妈妈要怎么做才好啊。都怪妈妈，妈妈没能保护好你，没能保护好你……”

这时，已经失去意识的清和再次举起了手中的石块。这次是另一个膝盖了，罗生打定主意要让清和的两条腿废掉。

许妈妈不再去夺他手里的石块，而是紧紧地抱着他挡在他的面前。

石块落下，一下，两下，三下……

“咚，咚，咚……”

石块砸在许妈妈的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许妈妈一声不吭，仍然紧紧地抱着清和，然后开始在他耳边唱起小时候哄他入睡的摇篮曲。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你们这些混蛋！我以后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小玉哭得嘶声裂肺，罗生却在一旁哈哈大笑。

“哈哈哈，阿萝姐姐，你看那个女人好傻，都不会躲开诶！”

阿萝一声不吭地站在那儿，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咚！”

石块落下的方向发生了变化，猛地砸向了许妈妈的头。

许妈妈全身颤抖了一下，随后鲜血渐渐从她的头上流了下来，漫过她的眼睛，漫过她的嘴唇，滴答滴答，落在了她和清和的衣服上。

“咚！”

“咚！”

“不要啊！妈妈你快走啊！求你了！”

小玉疯狂地哭喊着，可惜许妈妈根本不可能听到它的声音。

许妈妈抱着清和的手开始颤抖起来。

她还想努力抱着清和，双手却像不听使唤一样渐渐没了知觉。

“咚！”

“咚！”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许妈妈觉得自己的两眼开始发黑，清和的脸在她眼中开始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血已经浸满了她的眼眶，她闭上了眼，鲜血和着眼泪一起流了下来。

她拼尽全力，最后一次摸了摸清和的脸。

终于，手垂落在了清和的手中。

脸上的笑容一如当年那时初次抱起还在襁褓中的清和：

“小清和，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了哟！”

“小清和，以后妈妈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小清和……妈妈永远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