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正堂,令狐沉玉愁苦着一张脸一脚一块石头的踢着。
“哎唷。”一直守在外面等着令狐沉玉的闻香不妨被踢个正着,随即疼的喊了出来。
令狐沉玉愣住,见是闻香,瞬间又耷拉下脸去,步伐悲怆地朝前迈着。
“小姐?”闻香瞧着令狐沉玉如此模样,不觉上前一步扶住她道:“小姐怎么了?是不是二小姐那个贱人又落井下石了?”
闻香的话让令狐沉玉瞬间停了脚步,顿时一脸愤愤道:“你不说还好,就是那个令狐月,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在太子跟前一言不发,害得我一个人跟那唱独角戏,当真是害人不浅。”
“什么?”闻香听得一头雾水,愣愣地看着令狐沉玉半天没反应过来:“独角戏?您是说二小姐没有和您作对?那太子呢?可有说要娶小姐做太子妃?”
令狐沉玉被闻香这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更是郁闷,瞬间提了步子就走。
“小姐!”闻香见状一愣,随即赶忙跟上:“小姐您等等奴婢,奴婢这腿还疼着呢,您可别跑了,若是奴婢这回再跟丢了您,夫人该将奴婢也赶出府去了。”
令狐沉玉闻言嘴角一抽,想一想还在榻上趴着的落烟,只得无奈地叹一口气,死心塌地的放缓了速度。
正堂的檐廊拐角处,姬辰背对着月台负手而立,蔷薇的藤蔓顺着檐廊的石柱一直往上蔓延,洁白的花朵于藤蔓上铺陈,映着正午的阳光愈加夺目起来。
令狐月此刻正一脸惶恐的垂首立于廊下,无处安放的双手慌乱地绞着绢纱金丝绣花长裙的衣襟,手心渐渐渗出汗来。
时间安静的流淌,令狐月于寂静中不觉微微抬头,眼角的余光拂过姬辰那平静而淡漠地眸子,在触及到姬辰眼中的寒意时,令狐月没来由地后退一步,右手攀住了身侧倒挂下来的蔷薇藤蔓,遍布藤蔓的尖刺扎入掌心,令狐月痛的低呼出声,猛地松开藤蔓,强忍着眼泪咬紧牙关,紧张的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本宫既允了你的妾位,你便该懂得分寸,适可而止,本宫不希望再听到任何有关玉儿的流言蜚语,尤其是因你涉险的清白之论。”姬辰微微仰面,目光落向头顶洁白如雪的花簇,清淡的声音携着花瓣而落,飘渺而冷漠。
“是。”令狐月低垂着眸子小心称是,心中却是五味杂陈,眼前这位被令狐沉玉不屑一顾、嗤之以鼻的太子殿下,却是自己处心积虑、使尽手段也得不到的。沉默良久,令狐月终是忍不住内心的困惑,鼓足了勇气抬头道:
“太子为何要帮月儿隐瞒?您知道月儿与您其实并无关系。”
姬辰剑眉轻扬,伸手捻过一片落花淡淡道:“我不是在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