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月愣住,看向姬辰的眸子几经挣扎,末了终是试探着开口:“那个人是谁?”
眼中的平静被打乱,少有的凌厉一闪而过,姬辰微微抬眸:“他是谁对你来说不重要,而你要的名分和地位本宫也自会给你。”
“为什么?”令狐月忍不住追问:“月儿不明白,这样对太子殿下您有何好处?”
“没有好处。”姬辰瞬间冰冷了颜色,掌心的花瓣被碾碎,姬辰的口吻不留余地:“想要留在我身边,你可以,但你腹中的那个不行。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也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
令狐月闻言呆住,怔怔地看着姬辰半晌方反应过来,随即噗通一声跪地,令狐月看着姬辰泪如雨下:“太子殿下,月儿腹中的孩儿刚满三月,还未成形,月儿别无他求,只求殿下能放过月儿的孩子,月儿定当守口如瓶,对谁都不会言及此事。”
“本宫的话向来不说第二遍。”姬辰的目光扫过手心的残花:“路是你自己选的,生的机会却是本宫给你的,所以,管好自己的嘴,别再招惹玉儿。”说罢,姬辰素手轻扬,掌心花瓣散尽,姬辰神色恢复如常,淡然转身,徒留一抹清冷的背影给令狐月。
令狐月呆滞地跪坐在地上,泪水肆意流淌,带花了脸上精致的妆容,头顶花瓣洋洋洒洒,令狐月心生悲凉,自己忍辱负重了这么久,也精心筹划了这么久,为什么所有的一切到头来却是前功尽弃,竹篮打水一场空?
感受着手心隐隐传来的刺痛,令狐月不由的握紧双拳,残留的尖刺被扎进肉里,令狐月痛的唇畔发白却没有松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微微缓解她此刻内心的剧痛。
泪水无声的流淌,令狐月红肿着双眼不觉仰面看向枝叶间闪烁不定的太阳,有那么一瞬,令狐月的眼前一片漆黑,没有阳光,没有花朵,如此的黑暗让令狐月窒息到脑袋发狂,为什么她令狐沉玉不顾一切想要抗拒的东西自己却如何费尽心思也得不到,当真是天意难测,造化弄人吗?
张氏赶来的时候,令狐月已经虚脱在了檐廊下,微阖着双目看着头顶的藤蔓似笑非笑。
张氏大惊,看着令狐月如此狼狈的模样,忍不住鼻子一酸,忙紧走几步到廊下扶起令狐月颤声道:“月儿,你怎么了,你别吓母亲?”
令狐月缓缓睁了眼睛见是张氏,不由得扯出一抹苦笑凄然道:“母亲来了?”
“你这是怎么了?”张氏看着令狐月一脸狼狈的模样,不觉哽咽了声音开口道:“告诉母亲,是不是那令狐沉玉欺负你了?”
“她?”令狐月闻言不觉怪笑起来:“她怎会欺负我?她帮我还来不及呢?全府上下只她一人是巴不得太子早日上门提亲,娶我为妻的。”
“既然如此,那你这般又是为何?”张氏心中困惑,看向令狐月的目光气急交加,但更多的还是心疼。”
“骗子,全都是骗子。”令狐月闻言陡然邪了眸子看向张氏:“为什么?为什么我令狐月做什么都错,而她令狐沉玉,不费半点力气便能赢得所有人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