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靠近正堂,便听见女子的痛呼声冲耳而来,令狐沉玉心下一惊,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是闻香。
来不及多想,令狐沉玉拔腿便跑,姬沧在后面看的愣住,在他的认知里,没见过一个女子如眼前这般提了裙子便跑的,心中震惊地同时又不乏搞笑,这个令狐氏的大小姐真正一点小姐的模样都没有。
“住手。”令狐沉玉话到腿到,行刑的家丁还未从突如其来的喝令中反应过来,便被令狐沉玉一脚踹翻在地:“本小姐的丫头你也敢动,不想活了吗?”
“小姐?”此刻的闻香面色惨白,唇角隐隐现出血迹,虚弱无力的声音让令狐沉玉心中一沉,随即摆手制止道:“你不要说话。”
跟上来的姬沧瞧见眼前这一幕,稍稍缓了步子,心中却不觉暗叹,古风这个家伙果真害人不浅。
“小姐,你别管奴婢,都是奴婢一人所为,你快回去。”闻香不顾身上的疼痛,强咬着牙关一字一顿道,额上沁出的汗珠一颗颗滑落在地,浸透了地上的泥土。
令狐沉玉的眉头拧成了一道川字,双手不禁握拳:“落烟挨板子的时候我没赶上,今儿个他们又来欺负你,老虎不发威,真当我令狐沉玉是病猫呢,你在这等着。”说罢,令狐沉玉转眼看向正堂的方向,抬步便朝正堂走去。
外面突然没了动静,正在堂内候着的贺虎面色一怔,随即抬头朝外看去,隔着廊柱,隐约瞧见行刑的家丁们像是停了手,一个个跟个木桩似的在那杵着,瞬间眉头一皱,贺虎转身面向令狐弘,在探得令狐弘默许后随即躬身退开几步,转而朝刑台方向快速走去。
令狐沉玉一路急行而来,扬起落花无数。令狐月这三个字宛若倒刺般悬于舌尖,不吐不快。
贺虎脚步飞快,因着檐廊转角之故,加之心绪焦灼,贺虎并未察觉异象,待得瞧见令狐沉玉剑拔弩张飞奔而来之时,想要避让已是不及,一声大小姐还未喊出口,令狐沉玉生生直冲过来,贺虎面色骤白,情急之下只得双眼一闭,身子朝侧倾去,听着风在耳边呼啸而过,贺虎悲剧地准备滚落台阶。
“没事吧!”温润的声音传来,姬沧适时地扶住了贺虎,唇角的笑意似有若无,目光却追随令狐沉玉而去,如此浮躁的性格,如何能在宫中生活?
“你是何人?”贺虎站直了身子刚要称谢,却发现眼前之人面生的很,虽是仪表堂堂,玉树临风,可是自己并不记得府上曾请了这位宾客,没有多想,贺虎随即敛了颜色一脸戒备地看向姬沧。
姬沧见状不觉一乐,此情此景,倒是应了那句农夫与蛇的典故了,不过也怪不得他,为人处事,小心些总是好的。
“在下姬沧,奉太子之命,特来协助筹备迎娶太子妃的相关事宜。”姬沧看一眼贺虎,笑容可掬道。
贺虎闻言怔住,脑子里轰的一声,来不及反应,腿脚一软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小的眼拙,不知八王爷前来,方才怠慢了八王爷,还请王爷责罚。”
“免了。”姬沧哈哈一笑:“本王不过是奉命行事,顺道前来沾沾喜气,眼下正要去拜见靖国公,不知是否方便?”
“方便,方便。”贺虎闻言忙起了身子躬身道:“八王爷这边请,小的这便去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