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个,这个嘛,实不相瞒,下官是想问的,可是夏大人说鬼冢传说与案件无关,不可多加议论,引得民众以讹传讹,民心惶惶。”
杜桓墨又把责任推到了夏飞韬身上。
“哦对了,处斩娄安易之前,夏大人还下令,封了墓室。”
“封了?”虞青凤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凭什么?”
“哎呀姑娘有所不知,夏大人当时是想要以炸药彻底炸毁鬼冢,彻底杜绝鬼怪传说的,炸药都运送到鬼冢附近了。但是有好几个风水师说了,积云谷这地界不能炸,会影响济州风水运势不说,搞不好还会引起天灾石流。这么一来,平川百姓们也都前往积云谷抗议,夏大人不得已才作罢。”
“幸好,”虞青凤松了一口气,默默感谢风水师,“所以最后是怎么封的?”
“填埋盗墓贼打通的盗洞。这断头鬼冢安生了将近二十年,是在不久前被一伙盗墓贼给盯上,在积云谷里寻觅了几日,找到了挖掘的地点。没想到,挖着挖着,还真被他们挖到了墓室。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个盗洞,才有周浪和娄安易的赌局啊。”
看来还是要有一番工程啊,还得把填埋的盗洞再给挖出来。
这夏飞韬着实可疑,草草结案不说,还要毁掉犯罪现场。可他一个巡视到平川县的外地人,一个高高在上的从三品官员,针对两个赌徒的命案,有什么动机吗?
鬼冢传说跟赌徒密室案真的没关系吗?
虞青凤觉得一定有关系。就像是之前的狐仙传说一样,所谓的鬼怪传说是人为制造的阴谋。
更何况这一次命案现场,也就是密室所在,就是在这个传说闹鬼的墓室里。
午膳之后,裴无厌提议大家一起去济州逛逛,既然官方给不出答案,那就去民间打听一下有关这个断头鬼冢的说法。
午后,济州的闹市区热闹非凡。四人找了一家能听书的茶馆,觉着无论是说书人还是听书人,都是最有可能知道鬼冢传说的群体。
四人分头行动,各自出去搭讪,虞青凤更是直接瞄准了说书人。
到最后却是一无所获。
“毕竟是二十年前的事,而且是平川县的故事,济州人士不清楚也正常。”廉书荣无奈耸肩。
“这里最年长的人倒是也听说过断头鬼冢,但是知道的不比我们多。”蔺鸣能比廉书荣强点。
“卷宗上记载,断头鬼冢的墓主人名叫丁传宗,是当年的平川县知县,因为贪墨赈灾官银被处斩,”裴无厌用眼神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十多岁的孩童,“刚刚我听那孩子念童谣,有一句:两袖清风丁传宗,含冤枉死意难平。”
“含冤枉死?”虞青凤了然,“如果是含冤枉死,那的确更符合厉鬼复仇的传说。”
“孩童说童谣是从平川县来济州探亲的舅老爷教给他的。”裴无厌直视虞青凤,做了个请的手势。
虞青凤得意微笑,“我倒是没有打听到有关断头鬼冢的消息。”
“那你跟那个说书人聊得热火朝天,都说了什么?”廉书荣失望至极。
“说书先生是外地人,没听过断头鬼冢的传说。但听我提到‘断头’,便给我讲戏班的断头戏法。”
“断头戏法?”蔺鸣惊异好奇,显然是从未看过。
“说书先生说,这个断头戏法大雍朝只有一个戏班表演,难得一见。巧了,这个戏班现在就在济州,今晚在芸荟楼前表演。”
裴无厌眯眼,问虞青凤:“你想去看?”
“当然要看,大雍唯一会断头戏法的戏班啊,有缘碰上,怎么可能放过?”虞青凤理所应当。
“咱们是来做什么的?”裴无厌似乎对什么断头戏法毫无兴趣。
“若是别的戏法也就算了,这可是断头戏法啊,当然跟案子有关啦。如果娄安易不是真凶,没说谎,真的看到了断头鬼,那么一定就是有人利用戏法装的。”
“没什么好看的,戏法而已。活人如何断头,我已有答案。”裴无厌不加掩饰他的洋洋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