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习惯是因为一个人，他早已丢下我奔前程去了，可我还是不争气，对他念念不忘。”凤锦情绪很低落，露在丝巾外面的凤眼十分漂亮，“他是突然闯进往幽山的花妖，当时被所有人嫌弃，是我好心把他收留下来，让他住在这片花丛里。每次我来看他的时候，他……都会折几枝新鲜的兰花插在花瓶里，只为了博我一笑。”

听着她缓慢的叙述，攸宁也跟着失落起来，这必定是一个伤情的故事。

“你知道，花妖都是皮囊极美的，开始的时候我只是喜欢上他的外貌，后来渐渐相处下来，我发现自己爱上了他，他说他也喜欢我。我们终日厮守在这里，做了一对短暂又甜蜜的伴侣……”

攸宁问：“后来发生什么事了？”

凤锦擦了擦眼泪，继续说：“他一直对我很好，后来有一天他告诉我，他的天劫到了，需要去外面躲一躲。我不舍得离开他，便偷偷尾随他，替他挡了那三道天劫。我是凤凰，那天劫于我来说不算什么，我短暂地昏迷后就醒来了，但是没有看到他。直到后来我打听到他去了幽冥界，做了审判司的副判官……”

“你的脸就是在那个时候被红莲业火烧伤的？”

“没错，我在审判司大闹要将他带回来，不慎碰倒了炼鬼炉，烧着了我的羽毛，也毁了我的脸。”

攸宁将玉瓶放到她面前，红着眼眶说：“我是一个很容易感动的人，里面已经有一点眼泪了，你先抹在脸上试试，看看有没有用。”

“谢谢。”凤锦摘下丝巾，用手指沾了一点眼泪抹在伤疤上，攸宁凑近了紧张地盯着。

“有变化吗？”凤锦问。

“再多抹一点。”

凤锦依言多涂了一些，等了一会儿，攸宁惊喜地叫道：“疤淡了一点哎！”

“真的吗？”凤锦欢喜地摸着自己的脸，“你的眼泪真的有效果！”

“嗯！”攸宁用力点头，高兴地仿佛是自己的脸能治好一样，她拿过玉瓶把眼泪全部倒在凤锦的脸上，看到被眼泪染过的地方伤疤又淡了些，叹道，“太好了，我能治好你的脸，你放心，我一定会多存点眼泪，直到治好你的脸为止！”

凤锦激动地拉住她的手，又哭了，“你知道吗，我顶着这张脸已经几百年了，这几百年我都不敢踏出往幽山一步，我怕吓到别人，怕他们嫌弃我……我的脸终于能治好了，攸宁，谢谢你！”

“哎，谢什么，我也没出什么力，眼泪这东西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攸宁笑眯眯地说，“以后你就可以漂漂亮亮地出去了，再也不用怕别人嫌弃了！”

太阳渐渐落下山头，晚霞铺满了天空。攸宁着急了，“我该回去了，再不回去要被发现了，怎么办啊？”

“别担心，我让哥哥送你回去，”她将一支凤羽塞到攸宁手里，“这是凤羽，以后你要找我就对着它说话，自然会有凤凰去接你的。”

攸宁摸了摸这光滑的羽毛，“这么神奇，那我得好好收着。”

……

攸宁被送回了清风院，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惜翟辰早就感觉到了凤凰的灵气，一想到她偷偷跟那个风流的男人出去，翟辰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攸宁从往幽山带回来很多好吃的，打开大包袱，东西铺满一桌。她乐滋滋地将东西一件一件摆在架子上，摆到一半翟辰就进来了。

翟辰扫了一眼桌上和架子，质问：“从哪带回来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哪里乱七八糟了，这些都是吃的！”攸宁捧了一把干果献宝似的递到他面前，“师兄你尝尝，可好吃了。”

翟辰挑眉，“贿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