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那我让他先回去。”顾直欲转身离去。
“已经来了?那现在过来吧。”赵林然又改变了主意。
“好的。”顾直应答一声,出去了。
很快,陈坡杰敲门进屋,上前问好。
相比那几个局长,陈坡杰更显拘谨一些,毕竟以前只是股长。这次主持煤炭局工作,既是赵林然看好其潜力,也有偶然因素在里面。
本来赵林然没有合适的煤炭局长人选,就把名额留给了柯大海,不承想柯大海不但没占用名额,还让刚提升的副局长陈坡杰主持工作。
赵林然让陈坡杰坐下回话。
陈坡杰坐到椅子边沿,满脸苦涩的递过方案:“本来不该麻烦您,实在是不知怎么报了。这是第三次报的,县长还是不满意,要求继续挖潜。”
“明年底全部关停小煤窑?你可真厉害。矿工怎么安置?大多数小煤窑不同于巴掌沟,巴掌沟常宝太过极端,已经天怒人怨,矿工们只要拿上工资离开就满足。而大多数小煤窑,尽管有着诸多不足,也势必最终被取缔,但却是矿工们安身立命之所在,取缔时必须要考虑矿工再就业问题。十数万矿工,连同家属在内,起码三四十万,一旦安置不到位,非出大问题不可。按照原有计划,是五年内逐步取缔,最快也得三年,这里面有大量工作要做,懂不懂?”
赵林然发了通火,语气稍缓了一些,“取缔不是一句话的事,必须多部门联动,必须集全县之力才行。”
“第一版我也是按五年写的,第二版写的三年,可,可……”陈坡杰吭吭哧哧着,又递上两份方案,是前两次的。
赵林然注意到,第一份方案批了一行大字:这怎么行?这怎么行?纯属磨洋工。
第二份上面批复的是:明年干什么?时不我待。
再看第三版批复,写的更直接:还是效率太低。
“穆主任在驳回第二份方案的时候,特意打电话讲,明年完不成这项工作,你这个副科就算到头了。我,我只好……可这样仍然不行。”陈坡杰脸颊憋得通红,都快哭了。
既然事出有因,又不便太过打击积极性,赵林然没再批评,而是稍稍安抚几句,就让对方先回去了。
刚安顿走陈坡杰,那几个局负责人也先后约见,都是计划方案接连被驳回,都向赵县长问计。
应对完这些,时间已经中午,赵林然安排顾直了解情况。
下午刚一上班,顾直带回消息:“所有科局都遇到了这样的问题。”
赵林然“哦”了一声,让秘书先行离去了。
这么说来,不是专门针对我的喽?那么傅红寒要干什么?是完全不切实际,还是要逼疯各职能部门?
傅红寒当然不想逼疯各部门,他还等着好好做县长呢,之所以无差别打击,主要是为了隐藏真实目的。
其实每次驳回各部门方案后,他都要求穆鹏收集反馈信息,尤其是赵林然分管的部门,这次也不例外。
当听说招商、煤炭等部门都苦着脸上门,又苦着脸从赵林然办公室离开时,傅红寒满脸笑成菊花,自得不已:“姓赵的,你是上门求我,还是吃哑巴亏呢?求我也是自取其辱,我会让你名誉扫地,臭名传遍全省。假如甘吃哑巴亏的话,这亏可吃不完,管饱一个一个噎得你半死,最终以失败告终。”
想到得意处,傅红寒还美滋滋地哼唱起来:“你死你死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