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几人乘坐这辆富丽堂皇的大马车扮成家底殷实的茶商,便出发向杭州孤山而行。
一路游玩,可是喜坏了小童梅青。以往整日困于庄上,孤山虽是风景秀丽非常,但也经不住天天的看呐!平素里能下孤山到山下水乡小镇里游玩一番的话,他都是开心的一蹦三尺高,更别说此次出来,大小山川,繁闹古镇,纯朴山村,虽是都不如江南美景那般的令人心旷神怡,但到底是新入眼的景色,所以梅青兴奋的晚上做梦都是翻来覆去的闲不住。
“少庄主,少庄主,快看呐,那是冰糖葫芦吗?和我们在孤山见到的都不一样哎?”梅青小童“呲溜”了一声流到嘴边的哈喇子兴奋的说道。
“阿青,咱们是扮富商而行,不是江湖人事可不能叫少庄主了……”顾凝曼好笑的看着这副馋嘴模样的小童梅青说道。
梅青小童嘟着嘴又道:“不叫少庄主,那叫什么啊?”
“这……”顾凝曼眨巴着双眼思索道。
梅才晏也想了想,道:“叫公子或者叫少爷吧。你还叫夫人大姐姐,叫水微二姐姐,修远也可以用名字,你也可以用名字,怎么样?”
顾水微听后道:“挺好的,我没意见。”
安修远随行出来之后,心情便是放松了很多,话语逐渐增多了,言谈间也豁达了不少,他人虽是晒得有些黝黑,但也算生得俊逸非凡,现下略微有点谈笑风生的样子,倒十足像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富家少爷,不过按道理说他本就是一个富家少爷。
再说这少庄主梅才晏,其实跟在梅才晏身边的人都知道,这个少庄主,有当庄主的胆识和魄力,他虽总是这样一副放浪不羁,嬉皮笑脸的模样,但大家都知道他若是当得庄主的时候,是绝对可以傲视天下的;他虽总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浪子模样,但杀人也不过是一挥手的事情,只要他觉得你触碰了他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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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惹我发怒的罪是很重的,我也有我的底线,如果你敢那样做,不管用上任何手段,我都会杀了你。”
那一年,孤山小梅庄经历了百年来唯一失策,也是最大的一次倒戈,那卧底于庄内二十余年,手把手教梅才晏弓箭的师傅“千里追魂”柳林英,一夜之间搞得当时名动江湖的孤山小梅庄近乎覆灭。
那夜,柳林英在小梅庄的“议事厅”当着他的面用他中毒至深的至亲,和他的玩伴相威胁。
那夜,恰逢他投师归来,当时的他,还是一个青涩纯然的少年人,但他却是平静落坐,十指交叉,两眼直视着柳林英,无惧,无怖,无怨,无恨,用那不合时宜的平静语气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那老江湖柳林英霎时也被震慑了。面对那当时年少的他的“任何手段”,柳林英不知道他会怎样做,但面对这样一个至亲在他的刀刃之下,还有胆量如此平静似水的反过来威胁他的少年,他也是不寒而栗。据说当晚,那柳林英只是让手下之人洗劫了山庄的大部分财务,便逃的无影无踪了。
梅才晏的禁忌,便是他要保护的人,他的至亲,他的朋友。无论是他温暖如四月春风的微笑,还是寒冷如严冬冰棱到骨子里的气息。
……
“哎呀,这一路游玩十几日可算是闻到了我江南水乡的气息了。不过,可比我们三人马不停蹄的赶去开封来的舒服,回头到了小梅庄,小黑,小红这两匹宝马一定要好生喂养,好生训练,一路拉着我们五人可是出了不少的气力呢。”梅才晏站在车厢外,仰面眯起了那俊秀的眼睛,贪婪的呼吸着这江南水乡的香甜空气。
“离别虽是短短的十几日,但发觉还是我们家乡好呦!”梅才晏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