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痛恨着自己的莽撞无知，又有着强烈的期待，希望能得到女子的回应。“留下来吧，留下来吧，留下来吧……”这句话宛如魔咒一般在他的脑中一遍遍地重复。

他悄悄抬起头偷看女子的反应，却又在两方目光交回之时，猛地低下了头。

“小可，”闻言，他缓缓掀起了眼皮，只见女子的嘴动了动，“小可，你……”

声音却是越来越远，只能看见女子的嘴唇张合，却听不到她的声音，周围的一起似乎都在渐渐变成一片黑色，女子也离自己越来越远，少年急了，“等等，说了什么，我听不见啊，”女子还在远去，他什么都没能拦住，渐渐地就要完全消失在黑暗中，“等等，再等等，等等！”

灵逸可忽然睁开双眼，眼前是一片黑暗，他大口地喘着气，胸口上下起伏，他又闭上眼，喘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呼吸。

是个梦……

噩梦……

他扶着脑袋想坐起来，却感到四肢无力，试了几下，发现灵力极少，只能维持生命不逝，索性躺在那里不再动弹。

回想起刚才那个梦，他又闭上了眼，想回想起来女子说的话，可是他却想不起来。

选择性遗忘，对于重要到极致的事情，却又不想接受不想承认的事情，会对自己造成痛苦的事情，会被人体选择性遗忘，就如同自身保护机制一样。

他不想记住的时候，记得十分清楚，宛如刻在他的脑海里一般，而当他想记起来的时候，却什么也记不住了，似乎它从来也没有出现过。

也许，就是一个梦吧。

如果，只是一个梦，该多好。

灵逸可自嘲地笑了笑，又继续躺尸，现在，他什么也不想想了，他只想保存体力，等到机会，冲出去，可以立马营救三月。

可就在这是，他听到了一个他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小可……”

仿佛是刚刚的梦留下的幻觉，也许他还在做梦吧，可又等了一会，那个声音又一遍响起，这次，灵逸可确定了，它虽然微弱，但却无比清晰地提醒着他，这不是梦，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