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这次诗会将有大人物出席,郑钰更是鼓足精神,专门为宝贝儿子写了好几首应景的诗篇,一股脑儿地交给了郑询。
在心里默诵着父亲交给自己的诗篇,郑询信心十足。
他爹可是进士出身,随便做几篇诗赋,就足以甩那些还在蒙学和四书五经之间苦苦挣扎的同窗八条大街!
这时,船舱的帘子撩起,郑辞从外面走了进来,在正中间坐下。
沈敬、郑询等人见状,连忙起身行礼道:“见过先生。”
“呵呵,既是出游,就不必拘礼了。”郑辞笑着抬了抬手。
众人这才重新坐下,纷纷竖起耳朵,准备倾听郑辞接下来的讲话。
郑辞将他们安排到一条船上,又在这种时候进来,必然不是来聊闲话的,而是有事情要叮嘱。
果然,郑辞的目光在船舱里环视一周后,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道:“关于诗会,你们应该都做了一些准备吧。”
郑询急忙回道:“自从得知诗会一事,学生便在家潜心修学,尝作诗赋几首,若有用到之处,学生自信能从容应对,定不负先生盛名。”
“呵呵,我如今不过是一介山野村夫,哪里有什么盛名?”
郑辞谦虚地摇摇头,语重心长的道:“倒是你们,若有心科举的话,可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科举之路且长且艰,想要脱颖而出,除了要有真才实学,若能搏一个名声出来,日后必会事半功倍。”
沈敬等人纷纷点头。
这话其实很好理解。
一个无名之辈,和一个早已名声远扬的青年才俊同时站在考官面前,试问考官心里会偏向谁?
只要那个青年才俊不是徒有虚名,被考官选中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
因为只要你有真才实学,金榜题名是早晚的事,而考官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还能因此获得士林赞誉,成就一段科场佳话,何乐而不为?
“我一定会在诗会上努力表现的,让大家看到我的才学!”郑询被说得心情激荡,忍不住攥紧拳头,目光坚定的道。
沈敬却显得淡定许多,垂手微笑道:“有先生教导,就算没有偌大名声,学生自信也能从科场中杀出来。”
“呵呵,这话倒也不错。若只是看重名声,而不追求真才实学,反而落了下乘。”郑辞颔首笑道,满是赞赏地看着沈敬说道。
和同龄人比起来,沈敬的心智实在是太成熟了。
在他身上,郑辞看不到一点年轻人该有的张扬。
他就像是宝剑入匣,平时看上去并不起眼,但在关键时刻,却会展露出惊人的锋芒!
尤其是他那一句“有先生教导”,虽然说得轻描淡写,却让郑辞心花怒放,就连嘴角都忍不住翘了起来。
看到自己的风头完全被沈敬抢走,郑询尴尬的笑了笑,随即不再说话。
他低下头去,把拳头攥得更紧了些,在心里几近咆哮的道:“等着吧,我一定会成为今晚最耀眼的那一个!你们所有人,到时候都只能站在我的脚下仰望我!”
谈笑之间,半个时辰眨眼过去,小船沿江而上,逐渐驶向一座繁华热闹的码头。
沈敬等人跟着郑辞走出船舱,负手站在甲板上,一阵江风顿时拂面而来。
看着码头越来越近,沈敬忍不住轻声喃喃道:“这就是宜安府么,不愧为一州中枢,繁华程度远胜康安县十倍啊!”
尽管之前在船上说得很轻松,但是真正靠近宜安府后,他还是不免感到有些紧张,还有一丝期待和激动。
说话间,他的那一颗心,也随之有力地跳动起来。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