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都纷纷搬起盆口大的石块朝城墙底下砸去,巨大的石头雨,将底下的普陀士兵砸得哀嚎不断,护盾都纷纷掉落在地,有些普陀士兵抱头鼠钻,躲得远远的。
布达旺脸色是越来越黑,拔出腰间的弯刀,朝着前方慌乱的士兵吼道:“临阵退缩者,杀无赦!”
此话一出,普陀兵只好硬着脖子上,倒下一批,再上一批,时间一长,李悠然那边准备的石块都扔尽了,普陀兵完全没有撤兵的动向。
李悠然眉头紧皱,扶着鼓架的手依旧使不上力气,眼瞅着城墙底下的普陀兵渐渐的涌了上来,深吸一口气,对着淳金典说道:“可以走第三波了”,说完便用手臂捂住了口鼻。
淳金典得令后,也是深吸一口气,对着士兵们吼道:“开始泼粪!”
士兵们得令后,也是深吸一口气,将不远处密封的夜香桶搬到近处,准备开封就往下倒。
李悠然连忙制止,屏住呼吸沉声说道:“不要一桶一桶的倒,要用水瓢舀着往下浇。”
士兵们闻言,都有些迟疑,但是时间紧迫,也容不得发问,赶紧寻来水瓢,等着主将发号施令。
李悠然掩着口鼻用脚踢了踢淳金典的小腿,用眼神示意他去发号施令,淳金典苦哈哈着脸,只得对着士兵们吼道:“准备”,往城墙下瞅了瞅,普陀士兵已经开始攀登城墙了。
淳金典再次深吸一口气,右手一挥,战鼓锤响,士兵们立刻打开夜香桶,舀出一瓢瓢,飘香四溢的夜香,朝着城墙底下扬去。
城墙底下带头冲锋陷阵的普陀士兵,为鼓舞士气,仰头高声大喊:“冲啊!杀啊!”突然凌空袭来一波不明液体,就那么直落落的掉进了他的嘴巴里,他赶紧闭上嘴巴,觉得口中味道甚是恶心,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不明液体,放置鼻头,凑近一闻,表情惊恐神情可怕,在极度气愤和恶心感的双重刺激下华丽丽的晕了过去,将紧随其后的士兵也砸了下去。
没一会儿,普陀士兵都哀嚎遍野,他们万万没想到陵越军竟然如此龌蹉,用粪泼他们。他们内心是拒绝的,他们甚至愿意被刀剑砍伤,也不愿被粪便洗礼,最后前排的士兵终是受不了,直接弃械而逃。
布达旺站在远处,也闻到了空气中越来越浓重的难闻的粪便味,也伸手掩住口鼻,心想这李悠然竟然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了,他很气愤,感觉李悠然这是在侮辱他。
布达旺越想越气,最后又对着往回退的士兵们吼道:“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可是此次下的军令,对那些被粪便恶心的七荤不知八素的士兵来说,就如同蚊虫叮咬,只痒不疼,完全忽视了暴走边缘的布达旺。
布达旺气急,若是他再不立军威,只怕这场战真的要输了,而且输的相当难看,他可能是这整个阡陌大陆有史以来第一个被粪泼败的将军了。思及此处,不容多想,布达旺执在手中的弯刀泛着冷光,策马向前,对着迎面退回来满是粪便的士兵,毫不手软的一刀锁喉,士兵瞬间倒地。
“我再重复一遍,临阵脱逃者,杀无赦!”布达旺举着染血的弯刀对着前方仓皇逃窜的士兵们大声的吼道,其实他最不愿意看见的是自己的士兵们自相残杀,但是在战场上,这却成为将士们压迫己军强制杀敌的惯有手段。
那些被粪便熏得实在是受不了的士兵,还是不顾将领的命令,退缩不前,布达旺只好对着身后还未陷阵的士兵们命令道:“谁往后退一步,就杀谁,如有违令者,同罪论处,听到了吗?”
布达旺身后的士兵闻言寒意心生,但都冷面的回道:“听到了!”
“很好,今晚若攻不下此城,我相信呼元哈尔大将会让你们的家人给我布达旺陪葬!”布达旺已经发誓此战若败,他定以死谢罪,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普陀士兵闻言,先是恐惧,而后却是满腔的斗志,他们不想战败,更不想连累父母妻儿。
“冲啊!”
“杀啊!”
“杀啊!”
…………
城墙上的陵越兵被普陀士兵突长的士气给惊到了,李悠然也是被惊的心头一跳,随即四肢发麻,险些摔倒在地,幸好身旁的淳金典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扶住。
“你没事吧,悠然?”
李悠然想摆手说自己没事,哪知胳膊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了,连头都有些发晕,只得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将军,南边那块被普陀兵强行攻克了!”一个小兵急慌慌的冲上来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