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念愤怒,脚踢黑宝石壁,发钗从巫臣手中跌落,黑宝石里天旋地转,鱼念猛然撞上宝石壁,震得耳鸣目眩。
夏姬拾起发钗递给巫臣,头微侧过,示意他为自个插上。
巫臣将发钗插入夏姬的发髻中,直面仰望他的夏姬道:“你且记住一言,勿再动他念,陈国往事我不再追究,但你我既已许诺,此后你便断了从前的念想,不可不忠于我。”
夏姬错愕,他对她在陈国所行之事好似比她所想的更多。
“妾心既许,一世为君倾,天神可鉴。”夏姬凝视巫臣,目无转移,那份渴求与欲望在巫臣眼中化为坚定。
巫臣命人送了夏姬出偏堂至侧院,夏姬便让那奴才去了。
娟扇见左右无人,哼了声道:“申公倒是自大得很,明明念着主子许久了,起先还端着架子,终不是为主子倾倒,末了还威胁主子,当自个是个人物了,若不是在楚王面前能进言,又与襄老相熟,主子只怕不会正眼瞧他。”
夏姬沉默,巫臣方才所言皆在她脑中回响。
“他与他人不同,若不是我今日来此,恐为着那个寡淡的女人,就他压着自个的心意了,”夏姬驻足枉然道,片刻又讥笑,“他人想拥我一时,他倒是妄想独占我一世。”
娟扇瞧着自个主子这脸色变幻得吓人,不敢再多说。
阴澈从倒座客房中出来,才刚从昏天黑地中平息心绪的鱼念蹭的站起来,趴在了倒印着阴澈影像的宝石壁上。
“教授,教授啊??????”鱼念鼻头酸得发痒,“教授,你都看不到我吗?教授??????我好想你!”
阴澈从抄手游廊而过,只见另一端有人走来,一位女子头上插着的发钗曾在申公夫人头上见过,当时便被这支发钗吸引,今日更觉那发钗上的蛟晶石似有异样,不是妖气,不是魔鬼晦气,他都道不明是什么。
夏姬从阴澈面前而过,对于男人的目光她早已习惯,从不惧怕怯懦,昂首冷眼享受。
“夫人,您头上的发钗该是申公夫人所有的。”阴澈叫住夏姬道。
叫住了,叫住了,好久没跟教授近距离接触了,鱼念兴奋地喊道,趴在宝石壁上,双手在宝石上来回磨成,好像这样能抱住阴澈一样。
夏姬见惯了男人无事生非地引起她的注意,多数是不理会的,然面前男子颇有气概,风度翩翩,她便多看了一眼,随即认出是那日宴席上巫臣称赞的人,记得襄老曾言他给楚王献了良策,楚王大喜,当下他必定是楚王重用的人。
“原是阴公子,妾身有礼了。”夏姬特意走近了些微俯身施了一礼。
阴澈侯了片刻面前女人没反应,便又问了一句:“你头上的发钗,我曾见申公夫人戴过。”
夏姬诧异一笑:“这发钗确是申公夫人所有,夫人与妾身投缘,妾身很是喜欢这根发钗,夫人便借妾身戴几日,今日妾身前来归还,没成想夫人不在,便只得他日再来。”
什么情况,夏姬这声音哼哼唧唧的,腰肢扭捏,只差没扑上去了,刚刚才对巫臣海誓山盟,转眼就来撩教授,这个死女人。
鱼念忍不住抓狂,手才方用力,只见外头一阵怪风扑向夏姬,吹得她花容失色,还好娟扇抗着风及时扶住了她,不然她一个转身就要撞上身后的柱子。
岿然不动的阴澈眼神莫测,鱼念连忙放松了手,方才怎么下意识就做了个御风的手势,那道怪风是她御过来的?她都没念口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