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休已经将我的手包扎好,轻轻地在我手一侧打了一个简单的活结。
我把手收回去,小声道:“不知道。”
又继续说:“如果是我们三人,即使我现在武功施展不全,全身而退也不是难事,但若不杀伤他们一兵一卒就不容易了。苏青松身份不一般,这样做就难免容易掀起大波澜。你们之前应该就和他们交手过,但还是找来那么多人,只不过是想让他们知难而退吧。”
闻休笑着点头,听我说着。
“不知他们在淞州有怎样的势力,才敢如此放肆。日后若是遇到了,恐怕也不好对付。”我继续分析,然后眨一眨眼问,“你的那一群部下,可以随叫随到吗?”
“可以。”闻休回答道,将一样东西放到我还没有收回去的那一只手里面,“他们会随我们去淞州。”
我细细一看,正是闻休腰间的那一块腰牌,仔细一看,花纹样式同我以前见到的那些腰牌不太一样——边缘上铸成梅花的样式。
“我不是这个意思来着。”我说道,把那腰牌翻过来看,果然背后的样式也多了一些梅花的样子,我说道,“而且你给我了,你怎么办啊?”
“我不用的。”闻休揉了揉我的头发,笑道。
确实,那些人本就听从闻休的指挥,本就不需要什么信物的。此时我的头发只是用一根普通的布条绑起来,倒是回到了我以前行走江湖的样子了。被他一揉,稍微有些乱。
闻休思索道,“下次不能送你这样锋利的东西了。”
之前一切发生得太快,从发现自己被苏青松劫持,到同苏青松对峙,全程神经都紧绷着。此时我才想到,那个我很喜欢的梅花簪子,不知被丢到了什么地方——那是我极喜欢的,也不知方才我死命捏着的时候是不是又捏碎的几片花瓣。
我匆匆同闻休告了一个别,便向之前的那一间屋子里面去。
这儿大概也是苏青松临时歇脚的一个地方,除了物理有几盏油灯之外,再没有可以照明的东西。
那间屋子里面只有一盏灯,灯油并不多,火光微弱。我将那油灯拿起来,蹲在地上找那簪子。
这屋子虽然挺大,但也很空旷,没什么陈设,在地上仔细找了一圈,便也找到了。
那簪子的情况比想象的糟糕得许多,在松绑之后,我将簪子放在桌上,也不知后来怎样一番动作,那簪子又一次被摔倒了地上。现在沾着血迹,连一片完整的花瓣也没有了。
那簪子的木头部分,也因为被我用来切割绳子,摩出了极其长的一段不平的痕迹。
我有些颓然的坐在一边的凳子上面,不知到底该怎样才好,只是看着那簪子,鼻子有点酸。
那油灯的火光长长的,红色和月的蓝白色融合才一起,一个影子在红蓝交接的地方出现。
我立刻警觉地抬头,扶上短刀。见是闻休,才放下心来。轻松笑道:“好巧啊,闻休你怎么也来这儿了?”
只不过我现在一个人坐在这昏暗的屋子里,面前点燃一盏火光微弱的油灯,照亮我的一张脸。面前还放着一把沾着血迹的“凶器”,怎么看,也像是很不巧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