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走西顾茕茕兔,衣不如新人不故。
一别两宽各生欢,海誓山盟终不复。
风花雪月昔日乐,到头长忆相思苦。
但得红颜知己伴,山海可平路难阻。
且说路明非脱得幻梦,即复归来路,径往行政餐厅而去。
推开门,及见众人齐齐望来,目光各异。
古德里安满怀期待,叔叔婶婶面露不悦,叶胜亚纪展颜微笑,唯陈墨童目光如炬,死死盯住,面露疑色。
只见那古德里安霍然起身,迎上前来道:“明非啊,你还有什么顾虑吗?有什么条件我们可以做到的,你都可以提啊!”
他见古德里安开门见山,便道:“教授莫急,我自小生于此地,故土难离,欲远渡重洋,却终觉心忧,且得考虑一番。”
古德里安急道:“明非,我们卡塞尔……”
路明非摆了摆手,打断道:“教授不必多言,我心里有数。常言道三思而后行,自古皆有此理。我若轻言许诺,难保追悔莫及,今日事便如此吧。”
说着,拱了拱手,便欲转身离去。
却听陈墨童忽高声道:“是初恋女友吧?我想想看啊,白色的……长头发的……很温柔的……安静的……一米六五高……同班女孩。嗯,差不多,就是这么一个人。”
众人闻言一惊,路鸣泽来了精神,叔叔婶婶当即起身。
酒德亚纪即道:“诺诺,别闹。”
陈墨童侧眼观之,见路明非仍面带微笑,好似古井无波,心下更疑,却道:“开玩笑的喽。我们又不熟,今天才见的不是么?就算他有初恋女友,我也不会知道那是谁啊。”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古德里安也如释重负。
婶婶忙道:“我们明非不会谈恋爱的,是吧明非?”
叔叔也帮腔道:“学生就该学习为重嘛。”
古德里安仍望向路明非,眼神殷切。
路明非忽轻声笑道:“便是如此,又该怎样?”
众人如遭雷击。
路明非又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少年慕艾,古之常理,有何惊讶之处?”
说罢,转身便走。
叔叔婶婶急忙赶上,路鸣泽亦步亦趋。
三人刚要开口,便听路明非道:“不必劝戒,且回去再谈。”
话音刚落,忽听背后有人喊道:“路明非!”
路明非回过头来,见陈墨童及至面前道:“我有事问你……”
话还未毕,便见路明非忽凑到耳边。
陈墨童一惊,便欲躲避,却顿觉力软筋麻,动弹不得。
只听明非言道:“此地并非讲话之所,且待时机成熟。”
她尚自呆愣,路明非伸手在她颅顶拍了三下,以手指上,便即转身离去。
这一番兔起鹘落,众人未及反应,路明非已进了电梯。
路家三人便即跟上,都一言不发,但见得叔叔婶婶皆有不悦之心,路鸣泽亦有嫉妒之意。
四人各怀鬼胎。
且说四人归家,婶婶一路喧嚷,埋怨不休,叔叔面沉如水,旁敲侧击,路鸣泽偶尔开口,言语讥讽。
路明非本无心与三人计较,也不答言,自顾修行。
但婶婶喋喋不休,路鸣泽絮絮不止,路明非听得烦了,动法力,变作两只瞌睡虫,弹到二人脸上,即往鼻孔钻入。
那路鸣泽当即晕晕沉沉,倒头而睡。
婶婶又唠叨数句,忽口打哈欠,半刻后也即睡去。
叔叔见母子睡去,心中疑惑,却不敢打扰,自顾开车,缄口不言。
路明非即得清净,闭目养神,暗自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