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乐和刘允玩了一会,觉得有些乏了,便躺在院中的椅上睡着了。
沈苍梧把刘允抱了出去,两人在院外头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什么,逗得刘允一直眯着眼,捂嘴笑,还不时瞧瞧宋景乐,似乎担心自己会吵到他。
夕阳逐渐西沉,天边云朵燃烧着,将天空染做了一片红。
王坚的人马在外头找了整整一个下午,终于在城东的一个破庙内发现了可疑的踪迹。他们在破庙内的佛像后找到了一件未烧完的衣服,衣衫上有血迹,而下摆处有脱线。
领头的那人差人将这件衣服送到了刘府,而他带着其他人继续扩大范围搜寻。
衣服送来时,宋景乐刚刚睡醒。
瞧着来人手中捧着的衣服,宋景乐皱眉,这衣服的料子和刘府下人所穿是一样的,而下摆处的脱线,正好和自己在房梁上发现的那截麻线对得上。
沈苍梧道:“问一问刘府的下人就知道了。”
刘允盯着那衣服,眼神中一丝的疑惑,“这衣服……好眼熟。”
宋景乐戳了戳他的腮帮,“嗯,你们家下人的衣服吗?”
刘允眼珠转了转,点头,“是喔,护卫都穿的是这个。”
王坚的属下向宋景乐和沈苍梧拱手,“我们的人已在破庙周围开始搜查了,宋公子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宋景乐想了想,向他道:“麻烦各位了,你回去告诉他们一声,附近的村落也不能放过。”
那人点头,向几人告辞。
宋景乐牵起刘允的手,往后院走去。
兰香看到宋景乐又来后院,眨眼,“公子怎么最近总喜欢往后院跑?”
宋景乐笑了笑,把那衣服递了过去,“你看看,这是不是司马瞳出府时所穿?”
兰香看到血衣,明显愣了一下,而后点了点头,“是啊,府里的护卫都穿的这种衣服。”
宋景乐和沈苍梧“哦”了声,盯着兰香瞧。
兰香被两人看的脸颊发红,嘟囔了一声跑开了。
宋景乐转头看沈苍梧——她似乎有所隐瞒。
沈苍梧点头——确实,正常来讲看到血衣会比较惊讶,她却没有。
宋景乐摸着下巴——看来,她见过。
沈苍梧撇嘴——但杀人的事,她有可能不知情。
宋景乐望天——谁知道呢,这刘府的水太深了。
沈苍梧看了看仰头看着他们的刘允——你手里还牵着一个刘府的人呢。
宋景乐笑了起来,蹲下身揉刘允的脸,“允儿,我和苍苍谁比较好?”
这可把刘允给难住了,他盯着两人瞧了半天,为难道:“景景和苍苍不一样,怎么比较?”
宋景乐“哈哈哈”笑了几声,摇头。
在城东搜寻的那队人马,此刻正在破庙一里外的村子。
那些村民见有官兵进了村,纷纷跑出屋来,七嘴八舌地议论是不是蒙军打进来了。
领头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安静一些。
他的手下拿了司马瞳的画像过去,问众村民,“各位乡亲,仔细瞧瞧画里的人,看看有没有见过?”
另一人道:“这画上的人是通缉犯,希望大家能如实说。”说着向众人说了下司马瞳的特征。
有个老婆婆颤颤巍巍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看了看画,伸出手指,“前几天,他确实经过了这里。”
领头的人皱眉,这老婆婆年纪看着有八十多了,会不会看错?
就听那老婆婆继续道:“别看老婆子我年纪大,可我眼神好,是画像上这个人没错,长得高高大大的,很瘦,右脚有点跛。”
“哗……”
众人纷纷向老婆婆看了过去。
领头的人疑惑,“老婆婆,他没进村吗?”
老婆婆点头,“没有,不过前几天我们村东头的老许家丢了只鸡,你问问他。”
老婆婆说完,便拄着拐杖向人群中走了去。
鸡……
众人面面相觑,偷鸡不应该是黄鼠狼干的事吗?
众人正疑惑呢,就听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说道:“哎呀,说起来,那天夜里我听到外头有声音,还以为是隔壁的起夜呢,结果第二天就发现笼子里少了只下蛋的母鸡……”
领头的人眉头就没舒展开过,“除此之外,村子里还有别的异样吗?”
他话音一落,人群中就炸开锅了。
“我家前几天丢了几个馒头……”
“我家丢了两件衣服……”
“我家……我家池塘里的鱼少了……”
“我家的小黄狗走丢了……”
“……”
众将士扶额,这都什么跟什么,该不会是把他们当成府衙抓盗贼的了吧。
领头那人却还是听出了些线索,看来确实有人偷了村子里的东西,而且还是都是可以充饥的。
他伸手,朝众人挥了挥,示意大家静静,“你们丢的这些东西,等会我会让人做详细记录,稍后会让人送银子过来作为赔偿。”
村民们一脸惊喜,“真的吗?”
领头的人点头,“嗯。但是现在请各位稍安勿躁,我们要搜查村子和村子周围。”
村民们得了承诺,纷纷点头,“大人放心,我们不会添乱的。”
领头的人点头,向身后的众将士挥手。
众人迅速的分成小队,挨家挨户地开始搜查。
很快有人来报,在村东头的老许家鸡舍附近发现了脚印,一浅一深。
领头那人让人去找来了尤凌,尤凌看过现场后,点头,这脚印确实和刘家花圃里的一摸一样。
然而,除了这组脚印之外,再没有其他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