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越右手握着剑，左手慢悠悠地举起了酒杯：“虽然阁下功夫不错，昨日战胜了不少八街里的好手，但在这八街之中，能胜过你的却实在是太多太多。”

赵伯咽了口唾沫，面色铁青地坐了下来，望着铁怅有些艰难地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敢问阁下是？”

“他们要动手了。”

铁怅却没有理会他，而是指着院内的两人轻声道：“真正的交手，从现在才开始。”

——话音未落，蔺一笑便已经动了。

蔺一笑当然注意到了铁怅的到来，他现在心情很好，因为从他来八街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与铁怅这个狐朋狗友分别如此之长的时间。能够再见到铁怅，加上眼前又有如此难得的对手，他的心情简直好到不能再好，令得他现在甚至忍不住有些想唱首歌。

当然，他不会唱歌。

所以他只能用拳头来表达自己的兴奋。

巨大的身影在刹那间出现在了提着剑的卓非凡眼前，蔺一笑的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那和卓非凡脑袋一般大小的巨大拳头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轰向了卓非凡。而早有准备的卓非凡当然也不会就这么让他一拳击中，随着一声低喝，卓非凡手中那柄古朴的宝剑猛然劈斩而出，仿佛他拿着的不是一柄宝剑，而是一柄大砍刀！

在这种局面之下，卓非凡居然没有施展自己的剑招，也没有施展自己的身法，而是就这么与蔺一笑硬碰硬了起来！

锵！锵！锵！锵！......

电光火石之间，数十声金铁交鸣之声接连响起，地面上的剑痕与拳坑也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在了众人的目光之中。两人几乎彻底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内，只能看到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不断地在小院内交错碰撞——但就如众人所猜测的那样一般，在这种硬碰硬的状况之下，卓非凡自然不可能是蔺一笑的对手，毕竟论及单纯的力量和爆发力，纵使是吕第一都对蔺一笑有几分忌惮，卓非凡再怎么剑法超群，他手中的也毕竟是剑！

卓越几乎屏住了呼吸，只是有些不可置信地低声喃喃道：“二哥在想什么？他到底是来和蔺天王过招的，还是来发泄自己心中不满的？”

“......你错了，卓非凡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认真。”

铁怅却皱起了眉头，看着小院内卓非凡与蔺一笑那模糊不清的身影，沉声道：“剑也有刚剑柔剑之分，卓非凡现在在用刚剑对抗蔺二的拳头，想要以刚破刚地战胜蔺二——这很难，难到几乎不可能，因为在至刚至强这一点之上，蔺二只输给过吕第一。”

卓越并没有在意蔺一笑和吕第一之间的故事，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回望铁怅讶然道：“换言之，若是刚剑破不了蔺天王的拳头，那么二哥便会以柔剑破之？”

“如果他从刚剑变幻成了柔剑，那便意味着他承认自己在至刚至强这一点上输给了蔺二。”

铁怅咧了咧嘴，扫了卓越一眼笑道：“卓兄，以你对你二哥的了解，你觉得他会认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