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二登时面上一阵火烧,忙说:“这里是外院么?”
青袍男子低声应是,钱二一时间心中十分羞窘,匆匆道了谢,也顾不得规矩二字了,连滚带爬的三步并作两步顺着原路跑了回去。
没过多久,钱二气喘吁吁,又回到那面花墙外,这时忽见一个茜色比甲的身影款款而来,这可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钱二大喜过望,忙唤住那个身影,轻声说:“这位姐姐,请留步。”
那婢女十分善解人意,倒也不问缘由,只是将钱二一路引到宴息处,便行了个福礼,悄然退下了。
走失了这许多时间,原想着钱夫人见了必定会盘问自己怎么回事,钱二心中暗暗想着如何对答,却见钱夫人竟然与三位夫人坐在一处,谈兴正浓,看来钱夫人根本没发现自己消失了这许久,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眼见着钱夫人款款走到窗前,钱二这才走了过去,轻声说:“母亲。”
钱夫人见着钱二,微微一笑,说:“花园里好玩么?”
钱二心中大窘,不知为何想到了那个青袍男子,思于此,她飞快地眨了眨眼睛,说:“同我们家中相比,竟是完全不同。”钱夫人笑得有些神秘,说:“这是元乐和尚的手笔,他造园之艺也是响彻江南的,据说金陵城里不少园子,都请了他,可他都拒绝了,却唯独为田大人细细整理了这田家老宅。”
钱二心中虽说并不好奇,可是为了这话题能够继续,只得佯装天真烂漫,问:“难道,他们有故友之谊?”
谁料,钱夫人却卖了个关子,她轻笑,说:“不止于此,其余的日后再说于你听。”
母女二人其乐融融,钱夫人将厅中与她交好的夫人,一一讲给钱二听,不多时就开宴了。
田家宴请亦是十分豪华,珍馐百味,不一而足。
宴息处钱二听了一耳朵闲话,听说是杭州请的厨子,又说还请了胶东厨子。钱二仔细第看了眼席间,果然有道鲁菜,葱烧海参。
待喜宴结束,已是天色将黑了。
人群又是一片喧闹,原来有人呼朋引伴正去新房听壁脚,钱二心想这可真是太不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