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嬷嬷屏住呼吸,一声大气都不敢出,面上发白,小心翼翼地站在钱夫人身边低着头,添茶添水。
田夫人身边那位仆妇却面色如常,见到田夫人气的狠了,还不忘点拨几句,免得田夫人脱口而出说些不着调的话来。
钱夫人见了,内心不免暗暗点头,又看到方嬷嬷面色发白的模样,不禁微微叹息。
才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这份静寂就被一阵喧闹打破。
门外有人问:“夫人,罗三家的,碗儿到了。”田夫人身边那位仆妇亲自出去,带着罗三家的,碗儿进来。
两人见到田夫人当即跪下请罪,田夫人一言不发,那两人也不敢有其他动作。
这么等了一阵,田夫人端起茶盏,重重地放在紫檀木小几上,一声脆响。两人顿时止不住地瑟瑟发抖,脸色苍白,额头上缀满汗珠子。
田夫人见此,冷冷地说:“吩咐你们办的事,可办好了?”
罗三家的小心地看了眼田夫人,见田夫人面色难看,她说:“回夫人的话,碗儿与我合力,将那钱娘子搬到了二爷那边,她睡得昏昏沉沉的,我们算了时辰,怕误了事悄莫声息地退了出来。”
田夫人对此不置一词,将目光转向了碗儿,碗儿伏在地上,轻声说:“回夫人的话,罗三家的所说句句属实,婢与罗三家的受夫人恩惠,自然铭感五内,惯不会做对不起夫人的事!”
田夫人面色比方才好了点,但她心中很快被更大的疑惑笼罩,眼中满是阴霾之色,她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很快敲定了方案,说:“难不成,钱娘子自己跑了?这倒也奇怪了……纵使如此,钱娘子又跑到哪里去了呢?小心翼翼地给我暗中搜寻!”
头发花白的仆妇似乎是劝了几句,但却没什么作用。
田夫人一意孤行,她吩咐身边得脸的丫鬟婆子去各园子里寻人。罗三家的问:“夫人,若是遇到了钱娘子,我们如何做?”
田夫人笑了笑,请她到喻园来,我亲自接待她。
罗三家的又问:“若是钱娘子不愿意呢?”
田夫人轻蔑的一笑,说:“容不得她不愿意!这士农工商可不是说说的!”
这就是要用强了。
钱夫人却仍是一言不发,只是问:“周姐姐,这个时辰了,我能回去了么?”
田夫人好似这才想起钱夫人在此,她淡淡地说:“不若再陪陪我,我们这么久没见了,心里很是想念。”
钱夫人闻言,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此间全是田夫人的心腹,自己走也走不得。
方嬷嬷又服侍着钱夫人坐下。
……
韵园
钱二模模糊糊间察觉到有人抱起自己,塞到轿子里,那轿子晃晃悠悠地,钱二本就头晕,这样一晃荡,更是不知身在何方了。钱二本就心中绷着一根弦,察觉到此番情景的怪异之处,虽说她头晕眼晕身子也动不了,可她还能勉勉强强地保持一丝清醒。
这几日里,每每在屋内待不到一刻钟,自己就会立即感觉到头晕沉沉地,最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为了此事,每每绿墨白茯退下后,自己悄悄地潜入耳房去睡。
那时,她已经察觉到不对,可是纵是衣衫首饰全都查了一遍,也没查出来有什么问题,无法白日里她总是找机会在园子外面待着,生怕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