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尽好你的责任,其他的事,大可不必管。”楚未晚深知,以她的性子,定是不愿意管太多以外的事情,当初早就已然清楚,如今又岂会强求。
诗余不喜欢的事,他自不会去强迫她做,无论为了什么,他都舍不下。
“可是,现在是天象所示,并不完全与我无关,既然我答应你们,就应当尽我所能。”她笑笑,似乎无所谓。
她这人很简单,不想做的事,无论如何劝都没用,铁石心肠了一般,但若愿做了,就会坚定目标,分清局势,以己之能,护能护之人,诗余事事分明,聪明果敢,这样的人,是不会因为外界的因素而影响自己的判断,对人对事,都一样。
见她认真,楚未晚心底轻叹,到底是拗不过她,心软了去,开口道:“刺客不是普通人,见任务失败一早便自尽了,只是,付斜阳那边还藏着人,看能否找到什么线索。”
诗余盯着他看,“你似乎,已经知道是谁了。”
她也在慢慢的接触中,开始了解他的情绪和一举一动所蕴含的深意,不再是当初那个看不透楚未晚的人了。
他忽然心情好了起来,眉梢都是笑意,与说着的话丝毫不搭,“我只是猜测,待证实了,就告诉你。”
诗余点点头,伸了个懒腰,开始打哈欠,昨夜来找他本就晚,他走后还等了一会儿,见他许久未归,才忍不住眯了眼,如今还早,说完话她便有些困了。
“再睡一会儿?”楚未晚蹙眉,起身,把塌的位置完全给了她,“反正你也没规矩惯了,这没我的允许他们也不敢随意进来,你可安心在此处休息一会儿。”他走到一旁拿起昨夜未看完的古籍,边走边说。
“不了不了,我还是回苏意那吧。”她说着就下了塌,抬脚往外走。
回了雅阁,舒舒服服睡了个觉,想起楚未晚说的付斜阳受伤的事,诗余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帮他们一把,把此事告诉苏意。
果不其然,苏意听后脸色一白,匆匆离开房间,连桌上棋盘被她慌忙间碰乱都不曾有心思理会。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苏意曾明明白白告诉所有人她对付斜阳的情意,却以为付斜阳爱着苏深深,诗余不知他们之间的误会从何而来,又一起经历了什么,苏深深在这两人间是怎样的所处,可付斜阳的眼神,诗余怎么也误解不了。
看着苏意时,情之深,悸动如此清晰,诗余不相信什么当局者迷,苏意如此聪明,怎会看不出来,唯一的可能是,她有心结,郁郁而不愿看。
那天,苏意到很晚才回来,楼梯间与诗余相遇,只抬头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打个招呼,便没说些什么了,眉宇间,有些疲惫之态。
像极了心累的人,无处发泄。
此后,诗余以为此事须得隔上个多天,而才两日,楚未晚便找了上门。
那日一大早便下起了雪,颇有些大,从窗外望下,一路斑白,视野所到之处,茫茫一片,诗余待在窗边,伸手出去,很快落了一掌心的雪花,晶莹洁白,无暇如初。
酒香,就是这时飘了进来。
诗余鼻子微动,笑了,将手掌的雪全数抖落,拍拍干净手,转身跑向门边,推开走了出去。
这样的场景,那样的人,都是如此熟悉,一身黑衣华服,腰带绣着金丝,有些纹路,束发的玉冠此次换了个样式,简单些的,显得他清俊了不少,楚未晚拿着酒,此次却没坐在屋顶上,站在楼下,一手托着酒壶,一手背负在身后,身姿挺拔,与诗余隔着一个不长不短的楼梯,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