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以为,自己还像当初那样,甩开他给的温暖,仿佛那是没有意义的物件,可以毫不犹豫地弃之如履,任由那覆着他气息的斗篷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苏意低着脸,伸手撩开挡在额前的发丝,“我没有这个意思。”
这么些天来,这算是苏意对着付斜阳说的最中听最温和的一句话了,付斜阳很不争气地只因为她这一句不带冷漠气恼的话,松了一口气,眉梢都染上了温柔。
他是温润如玉,清风朗月,却不是轻易展现温柔的人。
或许,该顺着自己的心,看清眼前这个人的。
她伸手拢了拢身上的斗篷,抬眼,看向付斜阳。
“来找我有什么事?”
那人却踌躇了,轻叹一声,小心翼翼地看她的脸色,半晌,才说道:“京都来信,深深病重,苏正想……”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付斜阳话未说完,苏意便知他要说的是什么,当下打断。
“苏意,你同我一起回去。”他蹙眉,略有些无可奈何。
苏意却笑了,“你让我以何种身份回去?苏家罪人?更何况,我回去做什么?当真跟着你去探望深深,恐怕,她病会更重吧。”
她淡淡说着,满是戏谑和嘲弄的语气,却说的是铁一般的事实和不可改变的情况,苏意终究还是理智聪慧之人,条理清晰,目的明朗。
“付斜阳,你我之间的事还没完,你先回去看看深深,我随着未晚他们再回去,我给你时间,届时,你我终需要一个了断。”
她这样说着,沉稳淡然,刹那间,仿佛回到了初见时那个眉目带着傲气的苏意,闻其声时,人缓缓而至,强势中带着笑意。
就是那一眼,对于付斜阳来说,如同找回千年来丢失了的一魄,在她落下那一白子时灵魂深处便叫嚣着,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