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午后,太阳亮堂堂地照着,暖洋洋,带着来自白云间的轻柔,诗余背着手,慢吞吞一步一步走着,跟吃完饭在那散步似的,无所事事,闲得慌的模样,辰巳在身后不远处跟着,抱着剑,环顾着四周,可眼角的目光却一点儿也没离开过诗余。
自家爷的吩咐,就算在付朝旭的山庄不会遇到危险,但好歹也算是陪陪她,有个人伴着诗余走走也是好的。
辰巳这人别的没有,本事倒不少,当初年少时已然是闻名一方,常爱造次之人,多少人想要将他收于麾下,但少年眼高于顶,一概人等均瞧不上,活脱脱是傲气十足,不甘于人后。
楚未晚遇见辰巳的时候,正正是沙场归来,褪下一身戎装,辰巳还记得当时楚未晚负手而立,瞧着他的那个眼神,与常人不同的是,那双漂亮得近乎精致的桃花眼里,看着他如同是在看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人,平平淡淡,不带一丝一毫的赞赏和讨好。
那人,仿佛与生俱来就带有非凡的胜者气势,让人在无形中就倍感压力,无所遁形。
“你,可愿与我一同?”
那么多人前来,只有这么一个,是这样问的,辰巳虽一愣,但也记得那时自己一听就笑了,带着嘲弄和嚣张,抖着腿,问道:“你?凭什么?”
那人也不恼,无视他这一副骄傲自大的模样,低头,俯视他,轻言:“就凭,我不会让你做不想做的事,就凭,我是楚未晚。”
楚未晚从一开始就看透了辰巳,亮出了最大的诱惑,对于辰巳而言最看重的自我和自由,他以楚未晚三字为诺,许下一个一生为友,永不相迫的诺言。
这对他们二人来说,都是难得的,而后,不是知音,不是主仆,只是相伴,漫长的岁月里,楚未晚一步一步规划他的圈地,辰巳也在这样的陪伴中,蜕变,成为楚未晚手中的一把利剑,如同生长在血肉里,不可剥夺而去。
可是这样的一个辰巳,却在这漫天花叶中,陪着诗余散步,辰巳心底轻叹,却早已习惯了坦然接受楚未晚的所有决定,因为,他总是对的。
诗余似是在想些什么,偏生又想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辰巳。
“刚才那两个人,是谁啊?”
“欧阳家的两个小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