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许愿树下,遇见一人替她撑伞,酒肆间,举杯明月下,一酒成友。
“原是故友啊。”诗余笑了。
乘风很是不爽自己还没那杯酒令人印象深刻,却也不是小气的人,当即取笑道:“既是故友,岂有不记得之理。”
“那,请你喝酒赔罪?”诗余自知他虽这么说但并未真正放在心上,记起当初说过请他一尝那世界上最好喝的酒,当下便勾勾手指,示意他跟着进院子中。
“话说回来,你怎么……干起了这行当?”她边走便问着。
乘风耸耸肩,满不在乎说着:“闲来无事,玩玩而已,不知我这功力如何?”
果然是富贵人家的闲事儿,乘风这人,果真似那隔世的妖孽,一个大男人,闲来无事去找个花旦演演,倒是有趣。
诗余第一次看戏,并不懂如何评价好不好,只是看着时听身边的小厮丫头们小声嘀咕着这花旦演得好,便如此照搬了话去说给乘风听,心里想着应也是好的。
果然,乘风听了一脸得意洋洋,眉目处尽是愉悦。
“我上场,自当是好的。”
说着,诗余便拿出了另一新的酒壶来,也多亏了楚未晚那日命辰巳送了几壶来,让她平日里解馋用的,现在才能实现当初许下的话语。
“来吧,尝尝。”诗余挑眉,眸子清亮,笑着说道。
乘风接过,一下子闻到酒香气,稍有些愣神,眸中闪过一丝疑惑,接着喝了一大口,眉头不可掩饰地皱了皱,只那么一瞬间神色便恢复如常,诗余也没留心。
这酒的香气和味道,怎的那么熟悉,像极了出自那人之手。
见他愣神,诗余伸手在他跟前挥了挥,“干嘛,不好喝?”
乘风回过神来,笑了,“果真如你所说,是最好的酒,在下甘拜下风。”他装模作样地作揖。
话音刚落,楚未晚便从外边走进来,刚好在宫中处理了付朝旭和欧阳家一事,如今也算是暂时稳定下来,抵挡住了,便想着多日未见诗余,想得心中难受,全身血液都在叫嚣着,当下出了宫便立马赶了过来,可进了院子一抬头,似是没料到多了一人在此,眯眼瞧着。
这人的背影,甚是熟悉。
诗余听说近日付朝旭笼络朝中老臣,蓄势夺兵力,一场腥风血雨即将而来,楚未晚稳稳一步步应对着,分身乏术,所以已许多日未见。
因此他突然到来,诗余却不知该如何反应了,呆呆站在原地,只是看着楚未晚。
眸子清晰如清泉潭底,如星空璀璨夺人心魂,就是那双眸子,夜间想着如何能寐,如何能将她置于这百里之外,见不着抱不到。
楚未晚开始盘算着,如何将她绑在身侧,寸步不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