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乘风本身骨子里都是洒脱豪放之人,正因为这样才不愿在那尔虞我诈的朝堂之上看众人争夺权势的嘴脸,倒宁愿孤身一人挣个金满钵满,有钱自在,享风花雪月了去。可是,他看得透,在这世间有太多的人心中有太多的牵挂和责任,那些放不下成为了牵绊,付乘风不是苛刻无理的人,自当明白这是人之常情,只是没想到有生之年里,会遇到诗余,一个像极了自己那般的人。
付乘风高兴,不禁笑着走过去,也坐到了楚未晚身边,“哈哈哈哈,好一个诗余,甚得我意,我喜欢。”
话音刚落,便遭受身旁而来的眼神凌冽一击,带着警告和迫人的气势。
“你别这眼神,咱们许久未见,我竟不知你将人看得如此宝贝,可喜可贺啊。”付乘风也不在意,他们一同长大,彼此都深知性情如何,只是他浪荡惯了,已许久不曾见楚未晚了,料想外头传言相府公子那捧在心尖上的神婆,也定是眼前这人了。
只是,神婆?
付乘风沉默一笑,竟带了些别样的意味,沉沉而道不明。
没多久,外头一个像是戏班主的人寻来,见了院子里的人便踌躇着不敢进,在院子外来回走了几步,搓着手,瞄了几眼,而后似是终于下了决心,才开口说道:“公子,这时间怕是来不及了,咱们,还得赶往下一处呢,您看……”
付乘风这才记起,忙起身应下,往外走去,边走了几步,似是想起什么,回头对着诗余道:“诗余,后日便是我生辰,届时会在宫中摆宴席,你也来吧。”
说完,也不等诗余回答,他自顾自地朝楚未晚挑了挑眉,一脸得意的便欢欢喜喜离开了去。
诗余一头雾水,心中好笑,感慨着此人倒是极尽的洒脱豪放。
她看向楚未晚,对方慢悠悠用袖子擦了擦付乘风喝过的酒壶口,接而自己饮了一口,才道:“他生性不羁,皇上和他生母许妃娘娘都奈不了他,只得任由了去,只是规定每年生辰必定要回宫去庆贺,一解相思之苦,他不忍,自当答应了。”
“你若是不想去,大可不必管他。”
诗余反而笑笑,伸手想要拿酒喝,“他生辰,相邀自得去,何况,我还没见过皇宫呢,去瞧瞧也好啊,或许能帮付斜阳想个法子改命格。”
她说着,刚准备碰到酒壶,便被楚未晚一下子伸手挡住,他眸中不悦,沉了声道:“这是付乘风刚喝过的,不许碰。”
“喝过又怎么啦,更何况你不是擦过了嘛,你还喝了呢。”她反驳着。
“不行。”楚未晚厉声道,说着握住了她手腕用力一拽,诗余反应未及,整个人便落入了他的怀中,他的手紧紧圈住她的腰身,一手却捏住了她的下颔,逼迫着她对上他的眼眸。
那狭长的桃花眼里,带着浓浓的不爽快和几分情愫,如墨的眸子仿佛要将诗余化入里边去,禁锢着就此成生世之约,稍微一动,便会发现楚未晚那流光般的亮意如阳光星辰夺目摄魂。
他不动不语,就这么盯着诗余看,近在咫尺,诗余的周身都是他的气息。
诗余不吭声,任由他捏着。
“以后不许那么随便,平日里不顾规矩纲常无妨,可这别的男人碰过的,你想都不要想!”他沉声警告,隐下那薄怒。
“那……这凳子这砖块还是别的男人坐过踩过的呢,我是碰还是不碰呀?”诗余明知他的意思,却有心使坏逗他,眸中的笑意骤然闪现。
她待在他怀中,迎上他的眼,眯了眼睛,唇边笑意点点,故意软着嗓子问,挑着他话中的漏洞,柔柔媚媚透着一股存心找他不痛快的小模样,狡黠得像一只小狐狸,在这冬日暖阳下,眸中清亮得格外动人心弦。
楚未晚再也忍不住,一个低头,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