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今日之事惊动了皇,是否需要属下……”
“无关紧要,我既带人前去,便料定会如此。”
辰巳皱眉,略不解。无论是哪一方,一旦对峙上,都会想要大事化小,再不然也不会愿意让皇知道,皇的态度一直不明,处在暗处才是上策,可这次,爷似乎是故意闹大,至死方休之态。
“有什么想问的?”楚未晚站在书桌前,低着头写着东西,半晌不见辰巳说话,便说道。
“这,可是与先前查无方的事有关?”辰巳思索了一会儿,如是问道。
楚未晚笔下一落,放笔,轻笑,“聪明了不少,皇与无方有所牵扯,诗余出事,许是也不会袖手旁观,我不过是赌赢了而已,否则,可真的要硬闯了。”
说罢,扬手将桌上的信纸交给辰巳。
“去交给付斜阳吧。”
夜深的楚府掌着灯,回廊处,深深浅浅似月上的星光,在那高处照耀着,看着人间百态,沧海桑田,看着那些痴儿怨女留下情根,花开万里。
“爷。”朱雀见楚未晚走来,迎了上去。
他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淡淡问道:“她怎样了?”
“朱雀已替姑娘清理了身上的伤口,她也喝了两碗小米粥,如今,姑娘睡下了。”
“嗯,去吧。”
朱雀本守在房前,现领命退下,楚未晚轻轻推开房门,大步跨了进去。
诗余侧着身子睡着,似是不安稳,眉头紧皱,伴着丝毫的迷茫之意。
她脸颊上的红印消散了不少,可淡淡的还有些痕看得出来,许是曾微肿,却渐渐消了去,楚未晚坐在床边,定定看着她,目光流连,那一身染了血汗的衣衫被换下,取代的是蓝色的衣袍,似这夜空般清冷无比,稍一眨眼,就似乎远去天边,再也见不到。
他心疼得紧,忍不住伸手碰碰诗余脸颊的伤,可这一碰,让极其浅眠的她一惊,醒了过来。
“阿晚?”诗余眯着眼,呢喃道。
楚未晚挑眉,桃花眼沉沉看着她,唇角似有浅薄的笑意,问道:“叫我什么?”
她这时清醒过来,房中未亮灯,只有月光的清浅光线从窗口处照射进来,她瞧着楚未晚的脸掩在光线下,竟觉异常清晰,仿佛早已融入了心底,原是比以往的每个时候都好看许多。
“阿晚啊。”她亦挑眉,轻笑道。
楚未晚那双眼瞬间有些情绪分崩离析,眉目微动,一手掀开她的被子,一手扯了外袍丢下,也躺了下来。
诗余不自觉往后移,却被他顷刻圈住腰往怀里带,温热的呼吸在发顶上,沉沉带着情愫。
那人一声轻叹,将她抱得更紧,一言不发。
“付朝旭那边……”诗余话还没问完,便被他打断。
“你无需担心,我会处理好。”
说话间,楚未晚的发丝由肩膀落下,诗余瞧着,伸手一圈一圈把玩,漫不经心道:“我没担心,也就是问问。”
那人低笑,半晌,忽然说道:“抱歉。”
很轻很轻的一声,带着几分疼惜和自责,狠烈横劲现于眉头,未曾消散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