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秋风飒飒,华天大厦26层天台。
纸扎人鬼影一闪而逝,冲进天台,紧随随后苏澈身穿的黑色风衣扬起一片衣角。
通向天台的铁门把手缠着铁锁,样式很新,极有可能是七天前安澜与黄晓莺坠楼后,大厦物业才亡羊补牢给这里加上铁锁。
苏澈一脚踹在门上,发出轰的一声闷响,铁门稳稳地堵在苏澈前方,纹丝不动。
他看着那根有三指粗的铁锁,掂量掂量自己的破坏力后,觉得自己学不来巨石强森手撕铁门的操作。
同时为自己没有提前准备液压钳、角磨机等专业设备深感后悔。
过了四五分钟,苏澈面对铁锁一筹莫展之际,四名被苏澈远远甩在身后的保安才姗姗来迟。
“来的正好,快把这道锁打开,女鬼跑天台里去了!”苏澈指着铁锁,一脸不岔。
“老王头快过来开门。”气喘吁吁的张少华连忙把老王头推出来,叫他开门。
从兜里掏出一大串钥匙,老王头试了几遍,终于找对钥匙,将缠绕在天台铁门把手上的铁锁打开。
扯下铁锁,拉开通向天台的铁门,一股凉爽的夜风从天台往过道里吹,苏澈嗅了嗅,在夜风里闻到烧过纸钱后淡淡的烟火味。
走进天台,映入眼帘的便是同样倒扣在地上,其上插有三炷香燃烬后残骸的水泡饭,燃烧后的纸钱灰烬被夜风一吹,卷的满天都是。
纸扎人提着血灯笼,面朝苏澈,背靠大厦天台围栏。
“咯咯咯咯......”
半遮撕裂的大红长袍,纸扎人少女阴沉的笑着,银铃般的嗓音似乎变了味,幽蓝的火焰点燃血灯笼,转瞬间便将纸扎人少女吞没。
惨白的面容、诡异的腮红,它浑身冒着幽蓝火焰,编织身体的竹制篾笼在火焰烧灼中噼啪作响。
它用笔墨勾勒的嘴唇裂开,露出古怪凄惨的笑容。
冷。
极致的寒冷。
“快退回走廊里,它要放大招了!”
苏澈连忙后退,将身后伸出头的四名保安推回走廊,同时将血淋淋的鬼手往燃烧中的纸扎人丢了过去。
嘭。
一朵火花炸开。
血淋淋的鬼手一经接触纸扎人燃烧的幽蓝色火焰,旋即变得死灰一片,血痂渐显,迅速腐败生蛆。
它的笑容越发诡谲。
突然。
“咯咯咯!”
一阵响亮的公鸡打鸣声从半空中炸响,一只盘顺条亮,头顶红肉冠的大公鸡扑腾着翅膀不知道从哪里飞了过来。
肌肉虬结的鸡大腿紧绷,一双鸡爪子闪耀寒光,以电光火石的速度狠狠的抓在被幽蓝色火焰吞没的诡谲笑脸。
转身撕扯,竹制的篾笼和勾勒纸扎人画像服装瞬间被它扯成两半,鲜血淋漓的血灯笼燃烧的幽蓝色火焰刹时熄灭。
完成这一切后,大公鸡骄傲的昂首高吭,“咯咯咯!”
尖锐的鸡喙不断啄着纸扎人被它撕成两半的头颅,它左右环视,忽然间,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它的眼里。
一人一鸡相互对视,气氛骤然凝滞。
下一刻,大公鸡眼眸中燃烧着昂扬的斗志,向着苏澈狠狠地冲了过去。
“淦!”见识过大公鸡锋利鸡爪子的苏澈哪敢和它硬碰,果断脱下深色风衣往大公鸡罩了过去。
撕拉几声,厚实的深色风衣瞬间变成满天布条,“拖把,哪里有拖把?”
“这里!拖把在这里!”张少华见机行事,闪身从楼梯间角落找到一把落满灰尘蛛丝网的拖把,朝着苏澈丢了过去。
接过张少华丢来的拖把,苏澈刹时找回当初在办公室与大公鸡进行惨烈搏斗的感觉,拖把在他手中翻飞,虎虎生风,此时的苏澈仿佛吕布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