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祸斗就这么动作很轻很慢地把两指轻倚在唇上印了一霎,继而微扬起手笑吟吟地向那些抛落鲜花的观众们送了一个飞吻。
这一送,就像是送到了又似击穿了那些心血沸腾的观众心底。
挟持雷光卷过花卉的帅气与此刻羞涩可人的模样几乎成了绝杀的扣环。
简直就像是降魔大圣卷海滩那般——浪过头沙疯了。
一时间那因互动见效的观众们的呼喊声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般此起彼伏,不知何时那常规花卉已然售罄,竟然只剩下了那昂贵难以栽培的塞西莉亚花。
其话语便是人尽皆知的“浪子的真情”,是私奔至天涯海角的诚挚。
“这,这是骗局吧……塞西莉亚花可是……”
那些内心动摇的观众们坐立不安起来,尽管嘴上兴许已经这般呢喃。
“倾奇者小姐冲鸭!!!”
却是忽然只见有一名狂热粉丝状若疯魔地如同已经抓到了第一手良机那般一边高喊,一边捧过那一大把塞西莉亚花就要往那舞台上洒落。
这一瞬间仿佛空气静止,犹豫不定的蒙德居民们恍惚不堪地看着那就要被撒出去的塞西莉亚花,回眸望见的却是祸斗此刻羞涩甜美的笑容。
一股无名火从心底腾升而起,那花卉竟然被众人以血肉之躯拦下。
“好你个艾伯特!!我的倾奇者老婆也是你可以玷污的吗?!!”
这一声怒吼如雷击般响彻每个人的胸膛,仿佛一场战争的鼓声敲响。
眼看着祸斗就要转身离开赛场,这转瞬即逝的名为唯美的良机就要消弭。
那一头柔顺披肩的蓝紫色长发如此美丽,如此难忘。
“怎么可以错过!!!芙罗拉小姐,我要一捧塞西莉亚花!!把我的摩拉拿去!!畏畏缩缩不敢表明心意怎么可能配得上这样美丽的女孩?!!”
嘈杂激昂的声音如此浓烈,蒙德城的男女青年几乎已经两眼发红。
“你们这些只会喝酒的臭男人也好意思向倾奇者大人献花,千万不可以让他们得逞!!这样好的女孩怎么可以花落如此?!”
一时间那洋洋洒洒从天而降的塞西莉亚花几乎铺满了赛场,如同一片片最简单的期许一般随风缭绕在祸斗的身旁,惹得他脑壳已经发嗡。
“……好像,玩得有些大了。”
祸斗牵强扬起抽搐的嘴角露出礼貌微笑,那眉间却也已经密布黑线。
这一刻他脑海里满满都是重云捧着花羞涩向他告白的画面,这让他不由得下意识攥紧了怀里的捧花,他觉得自己理应是没有那么受欢迎的吧。
这么长时间过去喜欢上自己的女孩子据他所知明明也就只有两个啊!!
如今为什么男的都已经数不过来了,这蒙德城里他大概是真的待不下去了。
而裁判席上,已然是一片沉默。
琴偷偷掰了掰手指数着,一朵塞西莉亚花是一千摩拉……
若是此刻按照这样的规模投放大概每个人也买了十来二十朵,那个芙罗拉小姐脖子上显眼的星星纹印她猜都不用猜就知道对方一定是刚刚下场的阿贝多佯装的。
那么观众席其他位置同样在卖塞西莉亚花的肯定也都是自己人了。
这一刻她真的头脑都已经发热了,这一次风花大比的规模何其庞大,赛场内少说也有几近三四千人在场观战,这样算下来究竟得是赚了多少钱?!
“嗯……琴别再偷偷数了,第一朵塞西莉亚花是一千摩拉第二朵就是两千哦只有这样一来才能够保证每个人都量力而行多少买点嘛,数不过来的”
丽莎慵懒的声音蓦然从琴的耳畔响起。
这让琴登时如遭雷击般傻乎乎地坐在了靠椅上,像是被一大袋从天而降的摩拉砸昏了脑袋瓜的椰羊一样傻不拉叽起来。
“顺带一提这些花都是阿贝多的炼金造物,过两天就会消失的具体只是他实验时用剩下的边末角废料……大概这一场上的塞西莉亚花得花上千摩拉呢”
丽莎偏过头看着琴随着扑通一声响后双眸无神地趴在桌上的可怜模样。
还是不由得轻叹了口气。
毕竟仔细想想对方一直精打细算着支撑骑士团的周转问题似乎也挺辛苦的,这忽然间就像是玩笑话般卸下了沉重包裹之后显得不能接受也是正常的。
总好过几年后入不敷出,琴只能委屈巴巴地嫁给迪卢克当乖媳妇对比……这样收场可就太令人难过了,怎么说都必须让迪卢克亲自上门求婚才算胜利对吧。
……
观众席位上,却唯有一人脸上毫无笑意。
空将怀里的塞西莉亚花洒落,看着那赛场中央分明笑容牵强的祸斗。
他在这瞬间分明已经明白过来了什么,这绝非眼前这女孩子所愿的本意。
“怎么啦空?我们的塞西莉亚花是路上顺手摘的,并没有花上摩拉为什么你看着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派蒙骑在空的脖子上啪嗒鼓掌,又像是发现后者好像发现了什么异状。
她有些困惑地睁着小眼睛,蹭到对方脸旁神色严肃小声询问。
闻言空点了点头,把眸光望向了裁判席上空落的那个位置。
“在先前的比赛中并没有献花这一环节出现过,所以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临时加上去的,派蒙你有注意到倾奇者小姐在收到第一捧花时的样子么?”
空看着摇头表示没注意的派蒙,继而解释。
“在先前所有比赛中总是空缺了一个裁判的位置,这一场比赛开场时他却出现了,这时候我才发现那个总是缺席的裁判便是迪卢克。”
“也唯独是这一场,倾奇者小姐她好像真的是想要表现出什么那般变成了不得不赢的样子,甚至不惜冒着危险也要取得胜利。”
他摩挲着下巴,眉头已经紧紧皱起着梳理前后脉络。
“即便是在胜利乃至收到鲜花的时候她都并没有感到惊喜,而是先看了一眼裁判席的位置……像是在征求着某个人的命令再行事一样。”
“就是在这时候迪卢克忽然站起身离开,在中途停顿着回过了眼眸一瞬间……”
听着这简单易懂的解释,派蒙一下子也明白了过来。
继而派蒙就感到十分生气那般攥紧了肉嘟嘟的小拳头,咿咿呀呀地嘟囔了起来。
“怎么这样!!这不是就等于在把倾奇者小姐当作赚钱工具吗?她明明已经都被人威胁得那么惨了,那个叫迪卢克的家伙果然也是个坏蛋!!”
“只是这样一来……派蒙忽然觉得倾奇者小姐好可怜,她在比赛的最后好像害怕得哭了出来,一定是如果打输了的话就要遭到可怕的惩罚吧。”
她仿佛已经明白一切那般,眼巴巴地扯了扯空的衣袖。
空欣然地向着派蒙认真一笑,澄澈的暗金色眼眸里写满认真。
“放心吧!我会把她救出来的……如果是荧也一定不会对这种事情坐视不管,我一个当哥哥的可不能输给她!!”
他那干净自信的声音里带着一抹坚决,崇高得毫不犹豫。
只可惜若是他这番大冤…好人的话语被祸斗听到的话。
那么祸斗一定会用看可怜智障椰羊的眼神端凝着他很久很久,然后长吁短叹地拍着他的肩膀亲自下厨做个六菜两汤的丰盛餐让他多吃东西补补脑吧。
毕竟这样崇高的人,他其实并不讨厌
……前提是对方不要馋自己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