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正整理嫁妆箱子的廖渔舟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李田田抱着娃儿忍不住笑道:“这是何姜晨在心里念叨你呐,明儿摆完酒席闹洞房的时候我还得好好逗逗他呢。”
“就会开我的玩笑。”她脸色微红娇嗔一句。
几个来帮忙做被子的妇女们说说笑笑,手里的活儿却是丝毫不耽误还做得很漂亮。
崭新的被罩放在一边只等着做完被子就装起来,铁牛找好了拉嫁妆的马车,明天大清早就装好了往七里庄送。
“别的不说,何姜晨真舍得给你花钱,明天的酒席肯定也是风风光光的。”李田田透过透明塑料包装摸了摸那身鲜艳大红的长旗袍,艳羡道:“结婚能穿这么一身,得多好看呀!花了不少钱吧?”
廖渔舟红着脸点点头,“我说了不用买这么贵的,他说……结婚必须要有仪式感,还非让我戴上戒指。”
精致的戒指盒里躺着一枚没有多余装饰的金镏子,实心的沉甸甸比一般金戒指贵多了。
还有手腕上戴着的那块大夏海手表,足足花了五十多块钱的高档货呢!她脑海中闪过昨天何姜晨帮自己戴上这块表不经意间让人面红耳赤的碰触,不由又红了脸。
他的手可真有安全感啊,手掌宽大手指又瘦又长骨节分明,暖暖的握着自己的手感觉很踏实……
明天何姜晨会是什么样子呢?
按照他洋气的品味,肯定会打扮得光彩照人骑着自行车来接新娘。
廖渔舟闭上眼似乎能看到幸福溢出来的一幕——崭新的自行车铃儿响叮当,英俊阳光满脸笑意的心上人胸前戴着大红花,一路翻山越岭迎娶自己。
跟他在一起感觉好轻松啊,什么都不用担心不用害怕……
她憧憬着明天摆酒席的场景,突然反应过来不由脸色通红。糟糕,我这是喜欢上他了吗?
不、不会吧?
我怎么会这么轻浮,只是见过两次就……
一颗心扑通通狂跳着,从小接受保守教育的廖渔舟万般不安,怎么会这么随便就一心想着嫁给他为他生儿育女了呢?
女孩子的矜持被你丢到哪里去了!
她惯有的道德责备着自己,不安分的心却早就飞到何姜晨身上了,总是有意无意想起他的笑容他的声音以及他身上特有的淡淡清香。
这年头,大姑娘连“爱”这个字都要避讳;新婚夫妇走在大街上还得一前一后保持距离,否则要被人议论脸皮厚不矜持。
可小鹿乱撞的心完全控制不住胡思乱想,廖渔舟心火烧着备受煎熬。一方面期待着婚礼又责备自己太随便,另一方面又担心对方先提出来的假结婚,万一自己自作多情人家根本就没想过要自己怎么办?
这一天过得很漫长。
她看着一条条新棉被做好贴上大红喜字放在厢房炕上;
新买回来的大红色脸盆、暖壶都贴着红喜字,零零碎碎堆满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