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韩城身上开始起那些密密麻麻的疙瘩,瞧着就渗人,大夫开了些药,吃了个把月,花了不少银子,可病却没有好转。
韩城的病愈来愈严重,钱氏原本还指望韩城多赚些银子,现在赔进去不少银子,更是不愿意在给韩城买药治病了。
“那请镇上的大夫给你瞧了没?”林冬至眉头微蹙着,随口问道。
“请了一回。”韩城抬起眼帘,瞧着林冬至那张清秀的小脸,抿抿唇,找村子里的几个郎中给他瞧病钱氏已经心生不满了,“爷爷请来的,也说我这病没得治,不用白费心机。”
林冬至低着头,若有所思地收回手,眉心微微拧着,无意识地抬眼看向韩城,就瞧见那人的侧脸孤零零的可怜。
“你还有银子嘛?”林冬至琢磨着,他的病很麻烦,只是说没救尚且算早。
他这个病怕是要费不少银子,现在才刚入春,她就是想要采药,可山上光秃秃的,也没有药可采。
韩城指着床下面,咳嗽了声,“我自个存了点银子放在陶罐里,也不知有多少。”
林冬至的眼睛一亮,慌忙弯腰就蹲下去就要去找陶罐。
“下贱蹄子,给我滚出来,现在还学会偷东西了!”钱氏的声音震天响,从外面传了过来。
林冬至慌忙缩回手,忙站起身子,不安地看了一眼韩城,对上韩城那双纳闷的眸子,抬手摸了摸鼻子,尴尬地解释,“我从厨房偷的饭,婆婆不知道。”
韩城在林冬至叫他吃饭的时候,就知道林冬至端来的汤是她偷来的。
林冬至心知自己这做法不对,可若不是钱氏不给他们饭吃,她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叮嘱着,“你就装什么不知道,我出去瞧瞧。”
林冬至觉得这事情还是她自己解决的好,钱氏毕竟是韩城的娘,偷拿东西本就是不对的,她也没法厚着脸皮让韩城帮她。
林冬至刚走到屋门口,就瞧见钱氏怒气冲天地从外面走了过来。
“婆婆?”林冬至对钱氏没有一点好感,冷着脸问道,“您若是真看不惯我的话,直接将我撵回家便是了,何必天天浪费口舌骂我?”
钱氏还没来得及骂林冬至,此时一听林冬至这么说,满腔的怒火此时熊熊燃烧着,死死地瞪着林冬至,似乎要将她拆骨入腹。
“若您实在是看不惯我的话,我这就找棵歪脖子树上吊,也不在您面前污了您的眼睛,”林冬至一脸无所谓,似乎再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我也不用您操心了,您放心,我就算是鬼,也是你们韩家的鬼,我也不转世投胎了,我就守在你们家等着,看看还有谁敢进你们家的门!”
乡下人向来都信鬼神,钱氏一听林冬至这么说,气得瞪圆了眼睛,粗喘着气,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顺手将脚上的鞋子脱了下来,狠狠地朝着林冬至的脸砸去。
林冬至一个偏身,眼见着那只鞋就要砸到花生身上,她慌忙去抓那只鞋。
幸好林冬至身手敏捷,不然这鞋子铁定砸在花生的脸上,林冬至将钱氏的鞋子丢到钱氏的脚前。
身后的花生看样子是被吓坏了,小身子再发抖,林冬至慌忙蹲下身子抱起花生。
钱氏当婆婆当久了,向来只有她给别人脸色看,绝不能容忍别人给她撂脸子,林冬至的话显然是触摸了她的逆鳞。
钱氏气得跺脚,眼尖地瞧见一旁的木棍,那木棍差不多跟三尺长,跟手腕差不多粗,她抄起门栓咬牙切齿地朝着林冬至的后背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