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好了?”林冬至不满地蹙起眉头,认真道,“不舒服你就直说,没必要藏着掖着,耽误了病情怎么办?”
林冬至端着水进来,等着韩城洗脸洗脚之后,这才扶着他朝着床边走去。
一起烧,韩城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双腿都不像自己的了。
等着韩城坐在床上,林冬至伸手去解韩城的腰带。
“林姑娘。”韩城眸中闪过一丝不自在,伸手抓住自己的腰带。
在韩城看来,林冬至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不能随随便便脱男人的衣服。
“恩?”林冬至满心疑惑地看向韩城。
就着昏黄的煤油灯光,林冬至脸上的疙瘩韩城看得并不真切,却有种别样的朦胧美。
韩城此时总觉得被一个姑娘家宽衣解带,着实不像话,“你去洗漱,我能自己脱衣服。”
林冬至了然的点点头,随口道,“那成,你赶紧脱了,一会儿我给你擦擦身。”
擦身?
韩城一把抓住林冬至的胳膊,抬眼就对上她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
“不用擦身的。”韩城就更理解不了林冬至那个姑娘了,毕竟别的姑娘早就害羞地恨不得找个地缝藏起来,怎么可能还说出来,“我睡地上就好了,省的这病过给你们。”
今个林冬至擦了擦屋子,又晒了被褥,想来是觉得他身上脏,所以才会想让他擦赶紧身子再上·床。
韩城是个猎人,以前在山上不出来,夏天的时候十几天都不洗澡,他早就习惯了。
林冬至将自己的胳膊从韩城的手中抽出来,认真地说道,“你这病不会传染。”
“郎中说,可能会传给旁人。”韩城早就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他就想撑着等到韩爷爷和韩奶奶回来,到时分了家,他也好给写林冬至休书。
虽说分家只是他们顾家内部的事情,但若没有长辈在场,这家可是分不了。
就算他现在写了休书,只要钱氏不同意,这休书如废纸一般。
“郎中说你的病好不了,你也觉得你自己没救了?”
虽说原身跟韩城都是一个村子的人,但是他们之间并未有过接触,他不知道原身什么样的人,这很正常。
韩城嘴角微微扯动了下,对他来说,活着死去,都无所谓。
林冬至微微摇头,转身直接出去,再进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盆温水,将巾帕在盆中洗了洗,看也不看韩城,声音带着几分冷漠,“脱衣服!”
韩城听到那三个字,脸色变了变,却没有松手。
林冬至将巾帕拧干,走到韩城面前,瞧他还在扭扭捏捏,一把将巾帕塞到韩城手中,伸手就去解韩城的衣服。
“我自己。”他只是腿脚不便,不是双手残废,这点小活自己还是能做的。
“那你脱。”林冬至瞧着韩城脱衣服慢腾腾的样子,饶有趣味地望着韩城,“你又不是姑娘家,害什么羞,再说了,你昏迷那会,我早就帮你擦过身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