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不是很讽刺吗?
夜洛用筷子慢吞吞的戳着面前的藕丝卷,忽然就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放下竹筷,转身端起茶水轻抿,目光却刚好就扫到了她身侧的王凝,此时正直勾勾的看着对面的柳霏儿。
眼里有怨有恨,有解不开的千千结。
“王世伯、父亲,我突然有些不舒服,就先告退了。”
也不管在场其余人被自己忽然的举动给吓了一大跳,夜洛倏地起身,向着夜云泽和王斐行了一礼后,就退出了席间。
离开欢闹的主屋,或者该说是刻意欢闹的主屋,夜洛自然不会这么早就回去,她开始了漫无目的的闲逛。
现在的她对王家真是熟稔的很了。
就算是闭着眼睛走,她也能知道自己再拐过两个弯,便就是马厩了。
“王大哥。”
“夜兄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正用心在给一匹小马喂食的王仁,看见夜洛的出现,很是有些惊奇道。
这个时候,他不是该正在主屋那边参加宴席吗?
“刚刚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就先告罪出来了,现在透透气,倒又好了些。”
夜洛笑笑的看着王仁,“倒是王大哥你,如今不是早已被调到账房去工作了吗,怎么还会跑到马厩来照顾踏云。”
踏云,就是夜洛原在河道边救下的这匹小马的名字,而她会取这样的名,则是因了踏云浑身漆黑,唯独脚下那点点雪白。
乍看上去,倒真是极其醒目,还真像踏雾行云。
“夜兄弟你就别取笑大哥了,大哥能进账房工作,还不都是仰仗了夜先生和你。我无以为报,就踏云这还能帮上一点忙,那我自然就得多上一些心了。”
“王大哥客气了。”
夜洛走到踏云身边,摸着它油光水亮的鬃毛,看向王仁,“家父在王世伯面前也不过就是提了一提,王大哥能被留在账房,主要还是王大哥自己肯努力的关系。”
王仁因柳霏儿刚进王家时向王斐告状的原因,后不仅期望中的厚赏没拿到,反而还被罚到了马厩工作。
但其后不久,因了夜云泽为其说情的关系,王斐又把他调进了账房。
这可是一个大肥差呀。
为此王家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对王仁是羡慕嫉妒恨。
可他才不在乎呢。
除去每日在账房里努力工作外,就也一日不拉的到马厩里来精心照顾着踏云。
“说也奇怪,可能因了先前在古溪时遭受过抛弃和重伤,踏云的性子很是有些古怪,平日里除了我和父亲外,它很少让人近身,连当初王大哥你想要为它刷洗,不也得我陪在一旁吗,但现在却早已不用,它已经很是亲近大哥了呢。”
看着正在亲昵地蹭着她的手的踏云,夜洛也不由得的感慨道。
要知道,这匹小马,可是连傅容的面子都一点不卖的啊。
当初从大山里驮着他出来时,要不是夜洛一直在旁安抚,那恐怕踏云早把傅容甩出去八九十次了。
更别说柳霏儿还曾不顾踏云的伤势,要与傅容一起共乘。
那次如果不是傅容真的急了,求她帮忙的话,她还真想冷眼旁观,让吃痛不已的踏云好好教训柳霏儿一顿。